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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着逛着,于桑知带霍风来到了公园的某处长椅上。
她拉着霍风走向那条长椅,跟他并肩坐下。
随后,于桑知指了指此时的天空,道“霍风你看,这个角度看过去,路灯跟月亮是一条线的。”
霍风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去,“还真是。”
于桑知捧着(奶nai)茶喝了一口,道“我之前,跟我妈妈来这儿坐过。那天,我们家刚还完一个亲戚的债,我跟我妈妈心(情qg)都很好。那天晚上,我妈妈给自己放了假,跟我一起来逛了公园。然后,我就发现这个位置看向天空,月亮跟路灯可以连成一条线。”
霍风静静听她说,闪烁着星光的眸子静静端详着她的脸。
今天晚上,突然觉得她很亲近。
因为,她从来没有跟他坐在一起,主动聊她家的事。
很多时候,她家的事都是他问,或者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所以这一刻,她自发开口的行为,给了霍风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仿佛,他们俩关系好了很多,亲近了很多
仿佛,更像是男女朋友,更进入状态了。
“我以前在上海躲债的时候,好几次跟我妈露宿公园。有时候天气好,有时候天气不好”
于桑知望着天空,路灯,以及路灯后的月亮,语气不紧不慢道“天气不好时,天上连月亮都没有。那个时候,我跟我妈就会找有路灯的椅子躺下睡会。上海那个魔都,什么人都有。几乎每个公园都有流浪汉。不过他们不坏,也会照顾我跟我妈,给我们分几张报纸。有一次,我们在躺椅睡一夜,有个流浪叔叔就在我们(身shen)边的地上睡一夜,像是在保护我们。你不知道吧在那种(情qg)况下,一点点保护,对我跟我妈而言,都很珍贵。”
她慢慢说着,语气渐渐弱下。说到后面,声音竟哽咽了
霍风听出她声音中的微微改变,察觉到她恐怕是要哭了。
他赶紧(屁i)股往她边上一挪,凑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拍,“没事啊,都过去了。”
于桑知确实微微红了眼眶,确实有些触动。
突然提起以前那段(日ri)子,她总是会有很多感慨,很多(情qg)绪。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跟他提以前的事
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也可能是从他那里得了太多安全感,所以,想让他知道她的过去,分享她曾经的不安
“唉”
霍风忽然叹了声气,“你说,我怎么现在才遇到你呢”
于桑知转头看他,“嗯”
霍风剑眉轻拧“如果我早两年遇到你,一定保护你,一定不让你睡公园。”
于桑知眸光微微闪烁,朱唇一撇,“你怎么保护我啊你又不是大人,自己也是小孩。追债的可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社会混混。”
霍风扬唇一笑,“怕什么,我打的过。”
于桑知反驳“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啦。问题是,我家是欠债,就算打的过,还是欠债啊”
霍风问“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家到底欠多少”
欠债多少,是于桑知跟陈慧芬本两人非常难以启齿的一件事。
周边街坊邻居、家中亲戚曾经也问过她们母女俩这个问题,可她们俩嘴巴严密,只字不提。
或是出于颜面,或是出于尊严,总而言之,除了外婆以外,她们没跟任何人说过她们家的欠债数额。
如今,霍风问她了。
于桑知明知霍风这一问只是好奇,并无法帮她。
可她在沉默几秒后,还是如实回答了,“我跟我妈欠了亲戚39万,不算利息。而我爸的公司当年是借贷200万,不算利息。后来公司倒闭后,青草的爸爸跳楼了,我爸爸公司倒闭,房子车子都被银行没收。所以200万还不出来,加上那家网贷公司利息高,还有黑社会背景,所以,当年的200万,现在利滚利不知道涨多少了。但是涨多少也不重要,因为就算不涨,我们也还不出来。”
霍风听完,不由大吸一口凉气。
好多
已经不是他一个学生能承担的了。
而且他爸也不是万达总裁,只是个脾气大的穷教书先生。
唉
霍风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啊。
“没事”
即便如此,霍风还是捏捏她的肩膀,安劝道“以后赚钱慢慢还。我跟你一起还,总会还完。”
于桑知闪着光亮的眸子定在他(身shen)上,“你跟我一起还”
霍风毋庸置疑点头“对啊。夫妻同心嘛”
于桑知笑了起来,“就你啊”
幼稚
不懂事
不成熟
也不知道,随随便便说这种话,会给人一种满嘴跑火车的感觉。
霍风也笑道“放心吧。多少钱都是小钱,像我们这种人才,以后出了社会,肯定是指点江山的命。200万算什么立个小目标,先赚它一个亿”
于桑知“哈哈”笑出了声,“吹牛”
“哪吹牛谁吹牛”
霍风故意东西看了两眼,继而,拍着(胸x)脯再吹道“我告诉你,我霍风绝不吹牛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会做到我是谁未来的清华高材生就我这档次,社会任我闯”
于桑知单手托腮,扬起唇角,静静看他这幅嚣张的样子。
此刻,就算他满嘴跑火车,于桑知也不会觉得他在尬吹。
她就喜欢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喜欢他有目标,有理想,肯努力的样子。
人,不能不努力。
成绩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问题,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