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在房中休养,这些日子,她几次想要把手上的红玉镯摘下来,只是都没有做到。

无论用什么办法,苏怀瑾甚至用手腕子去磕石台矶,那红玉镯竟然坚硬如铁,压根儿都不出现一个裂缝,就是摘不下来。

而且这红玉镯奇怪的紧,每次苏怀瑾想要把它摘下来的时候,脑海里总会出现奇怪的文字,一些让苏怀瑾根本看不懂的文字。

苏怀瑾气的没有办法,只好回到了房间里,低头琢磨着手上的红玉镯,上辈子这红玉镯明明很正常,不知这辈子怎么回事儿,竟然这般匪夷所思。

这个时候有丫头过来叩门,不是绿衣,绿衣今日轮休,苏怀瑾给她放了假,让她回家去了,明日一早才会回到苏府。

那小丫头年纪比绿衣大一些,差不多十八岁的模样,生的一般般,也是苏怀瑾身边儿的丫头,名唤紫桥。

紫桥不像绿衣身边还有家人,她是从小被卖到苏家,签了死契,家人就再没回来过,每每绿衣轮休的时候,紫桥都会替补绿衣来侍奉苏怀瑾。

紫桥以前并非是苏怀瑾这个院子里,很巧,她是梨香院的丫头,苏锦儿住进来之后,紫桥服侍过苏锦儿一两个月,后来因着苏锦儿身子骨儿弱,所以苏老爷重新选过一些丫头婆子,年纪小的丫头,不会照顾人的,全都分拨到其他院子去了。

紫桥走进来,恭敬的说:“大小姐,少爷来了。”

苏怀瑾一听是兄长来了,便站起来迎着,那面儿果然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常服,干净利索,显得无比干练,从外面跨进来,并没有走进内室,就在外室旁边的茶室坐了下来。

正是苏怀瑾的亲兄长苏怀缜了。

苏怀缜刚坐下来,就看到妹妹走了进来,笑着说:“我来看看你。”

苏怀瑾也坐下来,仔细打量了两眼兄长,她心中有些波澜,苏怀瑾深知大哥的为人,忠心为国,马革裹尸。

苏怀缜十六岁上战场,别人都以为他是靠着家里的裙带关系,荣升天下兵马大元帅,只有苏怀瑾知道,大哥每次都是怎么从沙场回来的,好几次都是被士兵抬着回来,气息奄奄,仿佛就要救不过来了。

然而……

就是这样的大哥,还被薛长瑜说做是叛国贼,说大哥通敌卖国。

“怎么了,怀瑾?”

苏怀缜见她有些发呆,不由出言相问。

“没什么。”

苏怀瑾这才回了神,笑着说:“大哥在边关还好?”

苏怀缜笑了笑,说:“还好是还好,这些年头边关也稳定了,没什么番邦过来挑衅,只是见不到我这宝贝妹妹,不知你过的好不好,做大哥的心里着急。”

苏怀瑾笑着说:“自然是好的,大哥不用担心。”

苏怀缜点了点头,说:“我后日一早,就准备进宫面圣谢恩,估摸着在京里最多呆一个月,就要点齐粮草回去了。”

苏怀瑾自然知道,大哥的行程就是这样,每次都是回京匆匆一个月,然后就匆匆离开。

苏怀瑾想了想,突然说:“大哥进宫的时候,可否带上妹妹?”

苏怀缜诧异的说:“你要进宫,去做什么?”

苏怀瑾淡淡的说:“自然是面圣,退婚。”

苏怀缜更是诧异不已,连茶盏都放在一边儿了,说:“退婚?退四皇子的婚?”

苏怀瑾淡淡的说:“大哥,还能有谁家?”

苏怀缜一脸震惊,盯着妹妹看了良久,不过最后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他似乎也想到了一些关于四皇子和苏锦儿的市井流言,还有苏锦儿又投河又上吊又吐血的作为。

妹妹天性好强,已经闹成这样,也难怪……

苏怀缜思量了片刻,最后只是说:“好,我知了……只要是妹妹想做的,大哥一定帮你。”

苏怀瑾听到兄长这般说,心里陡然一阵波澜,是了,大哥永远这样,恐怕这个世上最疼自己的,不是她的结发夫君薛长瑜,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苏正,而是她的兄长。

苏怀缜坐了一会儿,有些心事重重,就站起来离开了,苏怀瑾送他到门口,随即转身回来,进了内室,坐在案前发呆。

这时候丫头紫桥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糕点碟子,上面放了苏怀瑾最喜欢的绿豆糕。

紫桥走进来,将糕点碟子“嘎达”一声放在案子上,笑着说:“大小姐,食些糕点罢!离晚膳还有些时候,大小姐身子骨儿弱,绿衣妹妹特意嘱咐奴婢,一定给大小姐端些小点心来,还要软的,要甜的,要细呼的,好咬的,免得大小姐吃了不舒服。”

苏怀瑾看了一眼绿豆糕,她此时不太饿,不过还是随手捏起来,准备放进口中。

就在这个时候,苏怀瑾陡然听到“叮——”一声。

把绿豆糕放进口中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那声音真切的厉害,好像就在耳边。

不,不在耳边,而是在耳朵里。

与此同时,苏怀瑾的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了那怪异的文字,但这会儿不是重复之前什么绑定了。

苏怀瑾登时一惊,不过她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皇贵妃,投毒这种事情又不是没见过,她只是没想到,在自己家里头,还有人来投毒。

苏怀瑾虽然心中惊讶,但是不动声色,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撩起眼皮来,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紫桥。

紫桥此时双手抓着手帕,手指紧紧的绞着手帕,似乎有些紧张,她的额头已经隐隐约约冒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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