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头天晚上, 苏怀瑾是早早睡下的,第二天一大早,恨不能天都没亮起来,外面的丫鬟下人已经忙忙碌碌了。
苏怀瑾窝在榻上,还在睡觉, 绿衣就悄悄推门进来了,见小姐还没醒,立刻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 说:“小姐!小姐您怎么还没起啊!快起身罢!”
苏怀瑾还困着, 她每天虽不能说睡到日上三竿,但是也不会起这么早,尤其最近苏怀瑾有身孕,那更是疲懒的厉害, 早上根本早起不得。
苏怀瑾拽过被子,蒙在头顶,根本不去理会绿衣。
绿衣急的不行,赶紧跑过来,拉下苏怀瑾的锦被, 焦急的说:“小姐!小姐!真的不能再睡了, 快起来罢!”
苏怀瑾摆了摆手,说:“婚宴不是黄昏才举行, 这么早起做什么?”
绿衣掰着手指头说:“小姐您还要涂胭脂画眉, 还要试穿喜服, 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 好早早令人去改,也能赶得及。”
苏怀瑾一阵无奈,喜服这些日子试了好几次,竟然还能有不合适的?
苏怀瑾被绿衣吵得实在无奈,最后连睡意都给吵飞了,这才从榻上起来。
绿衣松了口气,赶紧给苏怀瑾洗漱,伺候苏怀瑾吃早膳,等吃过早膳,这才有的忙呢。
说实在的,苏怀瑾已经不是第一次嫁人了,而且两次都嫁的是燕王府,因此也没什么太新鲜的感觉。
上辈子在燕王府住了好几年,因此燕王府她也熟悉的很,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会子,就不知道冯北那面儿怎么样了。
苏怀瑾让冯北子丑相接的时候,去城北门巡查,扣下一辆牌子齐全的镖车。
按理来说,镖车都会和当地的官府打点好,他们的辎车一般是不会扣下来巡查的,更不会撕开镖局的封条。
冯北有些不解,但是因着是苏姑娘吩咐的,因此冯北还是请示了薛长瑜之后,当天晚上就在北门亲自巡查。
薛长瑜那会儿已经睡下了,不过有些失眠,后半夜冯北就来了,来的急匆匆。
天亮之后薛长瑜就要忙碌婚礼的事情,冯北本不想打扰他,但是这次巡检,真的检出了大问题,因此冯北不得不打扰薛长瑜。
薛长瑜披着衣裳打开门,冯北抱拳说:“王爷,卑将按照王妃的意思,果然在子丑相接的时候,发现了一辆二十多人护送的镖车,车上插着镖旗,货物用封条封着,牌子齐全。”
薛长瑜蹙了蹙眉,心里纳罕,苏怀瑾怎么会知道有一辆镖车这个时候经过城门?而且说得条的一模一样,非常吻合。
冯北又说:“王爷,卑将令人检查镖车,随车镖师多方阻难,结果这辆镖车真的有问题!”
薛长瑜说:“什么问题?”
冯北说:“这辆镖车,压根就不是什么镖车,而是一伙刺客,借用德安镖局的镖队,乔装改扮而成!随车二十几个镖师,全都是大理寺挂了名的刺客死士,镖车里封着的,都是开刃儿的兵器,甚至还搜出了十把火器!”
薛长瑜心头一震,说:“死士?”
冯北点头说:“正是,那些死士已经被卑将当场拿下,此刻正关在牢中,严加盘问。”
薛长瑜眯了眯眼睛,说:“好,你做的好,这些人就由你来审问,切记,守卫森严一些,多派些人过去,不要出现任何纰漏。”
“是,王爷!”
因着天亮就要成婚,冯北很快就退了下去,回自己的宅邸去了。
薛长瑜本就睡不着觉,如今就更是睡不着觉了,也没有回房舍,就坐在房舍外面花园里,轻轻摩挲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扳指。
薛长瑜的这枚扳指,和苏怀瑾可是配对儿的,因此薛长瑜从未摘过,一直十分爱惜,不过上次坠崖,扳指上磕出了一条很长的裂缝,所幸没有真的碎掉。
薛长瑜摩挲着血红的扳指,似乎有些出神,先是眯眼,然后蹙眉,他心底里有很多疑问,很多很多,从很久之前就有。
苏怀瑾似乎总能未卜先知,而且还知道的非常详细,就像这次的镖车,还有上次大皇子薛玉珒失明的事情,苏怀瑾曾说过一句,“人不能做坏事”,似乎预示着什么,起初薛长瑜并不明白,不过后来好像有些明白了。
大皇子薛玉珒派了从者给商阳王下/毒,结果这毒/药不知怎么的,竟然被大皇子给吃了,导致他现在双目失明,无缘储君宝座。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多不胜数。
薛长瑜的表情严肃了一会儿,不过没一会儿又放松了下来,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难道瑾儿你是神女不成?还能未卜先知……”
一大早上苏怀瑾就在忙叨,感觉自己从未这么忙叨过,很快迎亲的轿子已经到了丞相府门口,丞相府里更是一团乱。
绿衣赶紧给苏怀瑾盖上红色的盖头,然后扶着苏怀瑾一路往大门去,迎亲的轿子已经等在门口了。
苏正和苏怀缜也都等在大门口,苏正连忙迎上前,低声嘱咐苏怀瑾说:“女儿啊,好生伺候王爷,知道么?别给咱们苏家丢脸,往后生个大胖小子,好让咱们苏家也出一个皇长孙啊!”
苏怀瑾蒙着盖头,因此旁人都看不出她的表情,她听到苏正这么说,心里只是一笑,心想晚了,前些已经确定了系统,把宝宝的性别确定成了女,肯定生不出大胖小子了。
苏怀瑾这么一想,就想到宝宝的容貌特征还没确定,不过也不是很急,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