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长瑜!
苏怀瑾回头一看,竟然真的是薛长瑜,薛长瑜如今已经及冠,一身白色蟒袍,银色蟒纹盘踞翻飞,腰束四指宽银玉带,衬托着整个人高大英俊。
眼目略微狭长,高挺鼻梁,嘴唇微薄,总喜欢压着嘴角,整个人看起来俊美无俦,只是眯着眼睛的时候,略显凌厉薄情。
是年轻的薛长瑜,如今的薛长瑜还不是皇帝,而是当今的四皇子,甚至连太子都不是。
苏怀瑾心中狂跳了两下,连忙压下这种心悸的感觉,再见到薛长瑜,苏怀瑾一时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怎么样才能比薛长瑜更绝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薛长瑜大步走过来,宽步带风,已经走到苏怀瑾身边,一把拉住苏怀瑾的手。
苏怀瑾吃了一惊,薛长瑜的手仿佛是铁钳,紧紧的禁锢着,让她不能动弹半分,根本抽不动。
这时候按理来说,自己和薛长瑜虽然已经指婚,但还不是太熟悉,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动手动脚”。
苏怀瑾正吃惊,还有令她更吃惊的,薛长瑜见她挣扎,脸上一沉,顿时现出不愉的神色,当即手臂一用力,猛地就将苏怀瑾搂在怀里。
“嗬——!”
众人狠狠抽了一口气,苏正苏夫人看呆;苏怀缜绿衣看怔;苏锦儿则是撕着手帕,暗地里咬牙切齿;大夫们不敢说话,一个个屏住呼吸。
薛长瑜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不给苏怀瑾任何说话的机会,声音沙哑笃定的说:“我不需要你成全任何人,也不需要和任何人般配,我只要你……瑾儿。”
苏怀瑾脑子里“嗡——”的一声,她已经记不清楚十六岁那年,薛长瑜说没说过这句话了。
不过听起来,很像是花言巧语……
苏正怔愣了一下,赶紧从梨香院跑出来,恭敬的迎接,说:“老臣拜见亲王,不知王爷前来,老臣该当提前迎接才是。”
薛长瑜这才松开了苏怀瑾,不过仍然握着苏怀瑾的手,对苏正说:“丞相言重了,小王听说瑾儿落水,心中焦急,因此特来看望。”
“别洒了!”
“糟了!水没了!”
“快去隔壁院打水来啊!”
“隔壁院的水缸也是空的!”
薛长瑜也顾及不了什么,直接冲进苏家,因着苏家里乱七八糟,也没人去关注什么四皇子不四皇子的,薛长瑜冲进苏怀瑾的院落,竟没有人阻拦。
薛长瑜一看,水缸里压根儿没有水,舀出来的那些水,一共不够两盆的,根本没办法救火,其他院落的水缸也没有水,小斯已经跑去后厨打水了。
但是院落与后厨相距甚远,这一来一回,瞧这火势,再加上深秋天干物燥,整个院落都要给烧秃噜了。
苏怀瑾的院落冒着浓烟,失火的房子正好就是苏怀瑾的闺房,闺房大门紧闭,不见有人出来,鼓鼓的浓烟从房门和窗户的缝隙冲出来,伴随着可怖的火蛇,一窜一窜,仿佛在不停叫嚣着。
绿衣已经从后厨冲过来了,眼看着院落失火,吓得六神无主,水缸也没有水,现在远水救不了近火,急的绿衣就要冲进房间去。
宅子的管家马管事儿也跑来了,赶紧令人拦住绿衣,说:“别去,火势太大了,不行啊,扑不灭了!”
不知马管事儿是不是记恨苏怀瑾前些个教训了他,马管事儿的态度很消极懈怠,不止是拦住绿衣,不让她去救人,旁人都在救火,他嘴里就说一些,“不行”“救不了”“火太大”之类的话。
马管事儿后知后觉的看到了四皇子薛长瑜,吓得有些害怕,连忙又抬起袖子来,转脸儿便十分悲切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哀嚎起来,嘴里叫嚷着:“哎呦我的大小姐啊!!您怎么那么命苦……大小姐啊,这可怎么办啊!老天爷您!大小姐啊……”
马管事儿装模作样的哭,薛长瑜心急如焚,眼看着浓烟夹杂着大火,几乎是冲天而起,耳边听着绿衣的哭喊声,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原原本本地重现了当时瑜瑾殿的大火……
“瑾儿……”
薛长瑜眯了眯眼睛,眼看着一个小厮端来一盆水,半半落落的,但这水可是极其宝贵了,是从后厨端来的,一路跑一路洒,只剩下大半盆。
薛长瑜突然一步踏上去,一把抢过小厮手里的水盆,就在众人睽睽之下,“哗啦!”一声,将那盆水直接浇在自己身上。
凉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深秋的天气,又冰又刺骨,激的薛长瑜一个哆嗦。
就听众人“嗬——!!”的一声,薛长瑜已经脱下潮湿的外袍,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一脚踹开冒火的木门,直接冲了进去,整个人淹没在汪洋的火海之中……
“王爷!!”
“四皇子冲进去了!”
马管事儿就顾着拦着绿衣了,谁知道转瞬四皇子就冲进了火海,说好四皇子被退婚呢,面子上不应该搁不住架不住么?怎么这光景还冲进火海拼命救人?
马管事儿吓得也不哭了,跪在地上一阵怔愣,随即尖声大叫着:“救……救火啊!!!救火——四皇子要是有个好歹,大家都顽完!”
外面的小厮丫头顿时又乱成一团……
系统发布了大故三重的任务,就是让苏怀瑾留在房间里等待火焚,而且还是十分贴心的告诉苏怀瑾,是无痛的,不需要担心。
的确是无痛的,不过四周熊熊烈火,浓烟滚滚,梁顶不断坍塌,掉下木屑,苏怀瑾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