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无奈的看了一眼薛长瑜,薛长瑜不也是这么晚了还留在这里?还有心说别人?
苏午说:“回王爷,是这样儿,水公子刚听说了失火的事情,所以特来探看的。”
苏怀瑾说:“请水公子罢。”
薛长瑜心里很是不甘,瑾儿的青梅竹马又来凑热闹,自己在这面儿情势刚刚稍好一些,若是青梅竹马一出现,会不会被抢了风头?
水修白很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也不坐,进来之后与薛长瑜见了礼,那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体体面面。
薛长瑜想要挑刺儿,但愣是挑不出来。
苏怀瑾请水修白坐下来饮盏茶,水修白连忙辞了,笑着说:“修白就是来看一眼,方听说苏家失火,实在不放心,如今丫头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时辰太晚,多留恐有不便,这便回去了。”
薛长瑜听说他要回去了,还没来得及欢心,那面儿突然有人趋步进来,看起来很急,原来是薛长瑜的从者。
从者过来,低声对薛长瑜说:“爷,商阳国的使团刚刚到了,正往驿馆下榻,爷是不是要去一趟?”
薛长瑜一听,大好的时机,竟然被商阳国的使团搅合了,他可没忘了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调停商阳国的事情,总不能忘了正事儿。
薛长瑜心里不甘,但是为了不输给彬彬有礼的水修白,当即也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苏怀瑾看的直诧异,薛长瑜这一脸假笑,不知为的什么,看起来似有阴谋一般?
薛长瑜笑着说:“时辰不早,那小王也告退了,改天再来看望瑾儿。”
苏怀瑾恭敬的说:“王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是怀瑾该遣人登门拜谢才是。”
薛长瑜笑的那叫一个温柔似水,说:“言重了,不值什么。”
他说着,又对水修白说:“正好,小王同水公子一道?”
其实薛长瑜是怕水修白反悔留下来,所以准备跟他一道离开,免得水修白已经是青梅竹马了,还要近水楼台。
水修白倒是不疑有他,拱手说:“能与王爷同行,是修白的福气。”
苏怀瑾恭敬的送到门口,临行的时候,水修白对苏怀瑾说:“那咱们后日见了。”
苏怀瑾一笑,说:“是了,水大哥慢走。”
薛长瑜一听,心中陡然一惊,后日见?这俩人私下里还有这般约定?
其实并不是什么约定,后日苏怀瑾和水修白准备再舍粥,到时候组织来吃粥的难民们,重新开坑被洪水冲垮的农田。当然这都是自愿的,会给予难民们统一的住所,饭食,还有开垦农田的工钱。
这样一来,自然不愁找不到劳动力,农田开垦的快,恢复的快,粮食种的好,两年之后才能狠狠敲诈商阳国一笔。
薛长瑜去见了商阳国使团,同时让人去打听苏怀瑾和水修白的后日之约,自己必须有备才行,这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苏怀瑾可不知薛长瑜把心机都用在了这上面儿,后日起了大早,令苏午备车,苏辰点齐苏家要舍的粮食,绿衣给她梳洗打扮,很快就要蹬车出门。
苏怀瑾到了舍粥的地儿,一眼就看到了水修白,水修白来的更早,已然到了,粥场已经开始舍粥。
苏怀瑾走过去,水修白立刻笑着说:“丫头来了?”
苏怀瑾说:“水大哥来的这般早?”
水修白说:“镇子里难民这般多,若不来早点些儿,怕舍不够,还会有人饿着肚子。”
苏怀瑾一笑,说:“水大哥果然是菩萨心肠。”
苏怀瑾自然也听说了镇上的传言,说自己和水修白都是菩萨心肠,果然是天造地设等等。
水修白自然是好的,从容貌到品性,再到家世,无一不是顶好的,但是苏怀瑾心里早已心如止水,也容不下这般多了。
两个人正一面儿聊天,一面儿舍粥,突然就见远处一阵骚动,竟是燕王薛长瑜来了!
薛长瑜催马而来,到了跟前翻身下马,苏怀瑾看到薛长瑜,顿时有些无奈,也不知四皇子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以往明明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却改变了策略一般,竟然变成……
死缠烂打了?
不过因着上次薛长瑜拼死救出苏怀瑾,所以苏怀瑾也不好对他不礼遇,再加上他可是当朝燕王,苏怀瑾更不能拿他怎么样。
苏怀瑾干笑说:“王爷怎的来了?听说商阳国的使团已经进城,王爷公事不繁忙么?”
薛长瑜摆手说:“商阳国?不过是来耍花样儿的。”
的确如此,商阳国的使团没有什么真心,就是来和稀泥耍花样的,薛长瑜这两日跟商阳国的使臣谈了两次,都不欢而散,商阳国一直抵赖,说他们没有刻意泄洪,只是不小心,洪水泄露过来而已。
商阳国如此抵赖,薛长瑜也不是好惹的,便没有在和他们谈,让他们好生想想。
薛长瑜笑着说:“其实小王此次来,也是公办来的。”
他说着,抬起手来一招,身后好几个从者赶紧上前,然后是“骨碌碌”的车响,三辆大车停靠在在粥场旁边。
苏怀瑾有些诧异,不知这些辎车里面装的什么辎重?
薛长瑜拍了拍辎车的车辕,笑的一片“和蔼慈爱”,说:“这是小王用体己钱,弄来的一些个粮食和物资,今儿也打算一并舍了。”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难民都感激涕零,好些人赶紧跪下来磕头,山呼着:“谢王爷!”
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