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纳妾?
楚相宜晕了晕,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商战勾唇玩味道:“你说呢?”
想到前世苏玉烟在他的授意下弄得楚家家破人亡,楚相宜冷笑一声,缓缓走近,一手勾住商战的脖子,拔出发间的簪子把玩,“一个流氓仗着会武轻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女子不堪受辱,挣脱时失手杀死流氓,你说这种死法会不会成为上京的笑谈?”
商战并未理会她的话,寒眸微眯,嗯,簪是好簪,碧玉嵌珊瑚珠如意簪,玉也是好玉,莹润通透,只是人……蠢!偷梁换柱,自以为能素手遮天良缘天成,却是有眼无珠识人不清葬送了年华……
楚相宜见他瞳孔一缩,轻笑着拇指迅速在几个珊瑚珠上一通按压,蓦然间玉簪顶端冒出一根三寸细如胎发的钢针,商战颈上已是血珠滚落。
商战却是毫无所觉,甚至轻薄一笑,双手楼了纤腰,轻飘飘说了句:“我已追随太子,我死,楚府必亡。”
楚相宜仍是清浅一笑,转首又抵上自己脖子,“楚家家训,楚家女不做妾。”
商战瞧着她颈间冒出滚落的血珠瞳孔紧缩,破声道:“你大胆!你敢再死,我一定,灭了楚家!”
商战夺下簪子,瞧见她眼里的决绝,心里一阵后怕,他终不想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她死。
她注定是他前世今生都逃不过的劫数!
楚相宜其实心里也是怕的,今生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死,何况她还有好多事情未弄清楚,楚家还等她去救。她刚才在赌,非是赌她在商战心里分量,而是在赌楚家的分量。
为何历朝历代的帝王即位都得去楚家祠堂拜见□□爷爷,书年号,盖帝玺。
前世她虽被囚禁在靖安候府,但从下人口中隐隐察觉了帝王对于楚家的忌惮,瑞安帝即位时,明里是去□□爷爷画像旁书年号,盖帝王私印,暗里其实是在找寻什么物事,是因为秦锦程明里暗里套话时她才发觉的。
她当初以为他们是在找楚家的金库,她当时庆幸还好她与爹爹闹翻没有真正接管楚家。当她发觉在靖安候府处处受制时,为了家人,她便与楚家拒绝了来往,断绝了关系。
后来发觉并不是,楚家生意已经被各势力瓜分殆尽,瑞安帝隔一段时间仍然去楚家搜索了一番,最后——
找到了藏于下人家的她弟弟楚涵之,上刑拷问不得,折磨的他不死不活时又特意下旨赐他为九千岁,又在楚家祠堂,□□爷爷画像前活生生给打死了,那之后才停止了搜寻楚家……
今生她一定要尽快查清始末,护住家人,报仇雪恨!上苍垂怜给了她有一次生命,她不敢死,也不能轻易死!
“你很怕我死?你想从楚家得到什么?财力?势力?”楚相宜仗着商战有求于楚家,满眼嘲讽道。
商战毫无在意她的嘲讽,低头摆弄着那根玉簪,终于能把那根钢针收放自如了,才抬起头无所谓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亲自折磨你罢了!至于其他的,那就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楚相宜瞧着商战把玩着簪子,忽然取下发冠换上了她的簪子,重新戴好,又从袖中拿出一个长形木盒塞给楚相宜,“给,这是上辈子那个蠢货花了一夜雕的,本也不想给你,想了想还是给你罢!不然怕你分不清我与那个蠢货,他就是太蠢,熬了一夜给熬死了。好歹他给我腾了这个驱壳,就完成他死前的愿望罢!”
楚相宜:“……”
见楚相宜没动,又拿回去,直接打开盒子,拿出簪子插入楚相宜的发间,围着她转了几圈。
他绝不是因为上一世因为楚相宜临死时那么残忍的折断那半截木簪,绝不是!他根本不在乎!对,就算注定的劫数也该由他来掌控,“嗯,不错,果然丑的别有风味!”
楚相宜瞪着眼:“……”
“不想报仇么?不想护着家人么?想就乖乖等为夫中秋节来娶你。”
说罢不等楚相宜回应就利落转身而去,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记得十里红妆嫁妆别光整些空箱子,不然为夫会真以为楚家女就值十两。”
楚相宜嗤笑,“嫁妆披帛上金线的确是十两,你原来这般穷啊!”
商战捏住她的下巴,坦然道:“对,被你说中了,接下来几年或许会很穷,所以为夫就指望娘子来养活了。”
楚相宜沉吟片刻,上一世商战就是追随永安帝的,他肯定是知晓楚家的一些事的,楚家虽财力雄厚,朝中却是没有靠山。如今楚家的确需要借助一个靠山来瞧清前路,与谁不是合作,不如就找个彼此相熟的。
何况她知晓上一世太子去了边疆后安王会切断他们的军饷粮草,他们的确很穷,而楚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想到这里,楚相宜有了底气道:“三年为期!你取财,我借势!”
商战古怪的瞧着她,“你要向我借势?”
“对!不然婚约就此作罢!楚家女不缺权贵夫婿。”
“好,一言为定!”说罢转身出去。
楚相宜随后出去冷眼远远瞧着商战对管家楚槐的乖顺斯文,谦逊有礼,心里暗骂一声衣冠qín_shòu。
看着商战远远甚是文雅的拱手作揖,楚相宜嗤笑一声,转身向后院走去,刚穿过花园就见苏玉烟带着丫鬟锦儿急急迎来。
楚相宜瞳孔一缩,商战对付楚家是因为她的确欠了他,可是苏玉烟,她嫡亲的表姐,母亲去世后,舅家没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