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浑白的东西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扭动了几下。莫言顺势又是一脚,然后才把扛到肩头,朝屋子那边走去。
扑通——
墨如漾垂首看着地面蠕动的白衣青年,面色阴郁道:“这就是那个哭丧的?”
“对,一出去就听到这家伙的声音了。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就会鬼嚎,根本不禁打,没几下就被我擒住了。”莫言蹲下身,拽住白衣青年的发丝。
青年吃痛,被迫抬起脑袋。
邑丹伸出小手,弹了他一个脑崩:“叫你大半夜的招鬼。”
邑丹的力道很大,青年的额头上顷刻便浮现出一团红肿。可他似是毫无知觉般,眼神呆滞的注视着邑丹身后之人。
阴云散开,露出泛着毛边的弯月,月光洋洋洒洒坠入镖局的院落。
“你是来为贺雨报仇的吧?”墨如漾下了个台阶,蹲在青年的跟前道。唇翼张张合合间,里面的利齿清晰可见,说不出的渗人。
青年的瞳孔随着他的靠近骤缩几分,脸上的慌张不在,竟显得平静起来,就连挣扎的动作都停止了。
“唔,”被绳子勒住的嘴巴,让青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墨如漾伸手,轻轻一个用力,手指粗细的麻绳,便在他的指尖断开:“临死前?有什么遗言?”
“呵,是我本事不足,没给小雨报仇,但是大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额。”
白衣青年咄咄逼人的说着,锐利的眼神惹得莫言不快,当下就是一个拳头奉上。
“你大哥?他们照样得死。你们十二叛贼为祸已久,现如今竟然来招惹我们外八门,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
白衣青年抬头,极力的翻着眼睛,想要仰面去看莫言,语气中满是凶恶:
“呵呵呵,你可别把我大哥想的太简单了。我就是个哭坟的,怎能和他们那种天之骄子作比较?
呵呵,我们早已把外八门视为眼中钉,你们不知道吧,就在你们镖局受到劫镖算计的开始,我的哥哥们已开始向其余几门动手了!”
莫言心中一沉,怪不得近几日都不见博文前来寻他,看来赌场那边也出情况了!
该死的,自己身为哥哥,居然当的如此失职!
就在他暗暗自责间,墨如漾倏地站起身子:“杀了吧。留着也无用。收拾一番,现在就去尹博文那边瞧瞧。”
话落,回旋镖的寒光一闪,莫言狰狞的脸庞倒映在镖刃上,一双嗜血的眸子格外瞩目。
夜晚的洛阳城,格外静谧。巷子的尽头时不时会响起两声更夫的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邦邦的声音,悠扬婉转,宛如流水一般,流过城中的每栋房屋每条街巷。
夜幕中的莫家镖局门口,几个人影从中相继闪出。
莫言轻手轻脚的把门板关好,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球来,木球在顷刻间化作机关鸟,他把事先写好的纸条塞到鸟儿的爪中。
机关鸟透着机灵的眼珠盯他两秒,遂即扑闪着翅膀飞离他的手掌。
“希望其他兄弟们都安然无恙。”莫言轻声嘟囔着,眸子中满是担忧的神色。
墨如漾深深的看他一眼,用颇带安慰的语气道:“人各有命,无需为他人担心,不如先况如何。”
“对啊,先把近处的解决掉,再担心远处的嘛。”邑丹也随声附和。
莫言狠狠点头,脚尖轻点,向巷子的一头绝尘而去。墨如漾与邑丹连忙跟上他的步伐,三人并肩前行。
“博文是几个兄弟中比较能打的,他那边倒是不担心,我更担心的是无情”
一想到刚才在院子中遭遇的鬼魅,再联想一下十二叛贼的怪异术法,就让他很是揪心。姬无情那语笑嫣然的脸庞,也在同刻浮现他的脑海。
墨如漾低语:“既然那么不放心,那便先去姬姑娘那里。”“好,”莫言忙不迭的答应,身子一转,就领着二人朝另一条街道跑去。
沉寂的洛阳城中,三人身形就如同鬼魅般,在街道中疾驰而过,只有被卷起的尘土,在昭示着刚刚有人经过。
没多久,一栋三层庭楼映入了墨如漾的眸子中。他一眼断定,那就是姬无情所开的青楼。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肯定,只怪那庭楼上的青色纱帐太过招摇。
高耸的庭楼,每一层的窗户外,都挂着颜色各异,随风飞舞的细丝纱帐。它们在空中摇曳身姿,犹如婀娜的舞女,让人一眼便引出无限遐想。
庭楼的大门旁,特别开辟了两个站台,里面摆着极小的桌椅和软垫。平日里供西域来的舞女,进行跳舞之用。而到了夜间,则成了流浪者的居所。
高高门匾上,刻着‘燕春阁’三个鎏金大字,甚为夺目。
“呼,哼,唔。”
墨如漾和邑丹在门前站住,莫言一脚踏过五级台阶,使劲拍打起燕春阁的红木大门。门上的兽环,因他的力道而卡拉卡拉作响。
惹得一旁站台中休息的乞丐,在睡梦中哼咛个不停。
“闭嘴!”因白衣青年临死前的话语,此时此刻的莫言,已心烦气躁到了极点,他当即转头冲那几个乞丐大吼。
乞丐们无所反应,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仅有一人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谁呀谁呀!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朱红大门内响起,语气中满是厌恶。
大门终于开了,一个竖着双髻的姑娘从里面探出脑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