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望着此时已经陷入疯魔状态的莲馥弦,忍不住问道:“莲...馥弦,你为何如此执着?”
“我执着?北唐春,依我看你比我更执着!”莲馥弦心伤的扭头望向别处,双眸含泪道,“我曾经得到过,所以我无法忍受失去的痛楚,才会如此处心积虑,而你,你从未得到过梁以欢,你又为何要抛却纯良秉性与我同流合污?”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莞尔笑道:“因为我爱她。”
“还好...还好你是北唐春。”莲馥弦含泪浅笑,眸中尽是满足。
他诧异的望着莲馥弦的脸,不确定的问道:“什么?你再说一次?”
莲馥弦幽然一笑,轻启朱唇道:“我说,还好你是北唐春,还好那个最爱梁以欢的人是北唐春,而不是冥夜,当你书信给冥夜说梁以欢生死不明的时候,我很怕冥夜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斩仙国皇宫,我怕看到冥夜对梁以欢的痴情,还好他还有理智,他没有来。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来,我才会感到欣慰,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并非没有意义,他的心终究还是没有被梁以欢全部占满,我还有机会。”
“莲馥弦,你可知你如今这副模样如果被北唐冥夜看到,他会是什么模样?”他长吁了一口气,与莲馥弦对视。
莲馥弦苦笑,“我不知道,从他爱上梁以欢的那刻起,我就再也猜不中他的心了,也许他会可怜我吧,至少他不会忘了我不是吗?”
他斩钉截铁的否定道:“他会自责,自责当年一念之仁,没有亲口告诉你,他根本从未爱过你。”
“不可能!”莲馥弦恼怒的瞪向他,出手拍向一旁的方桌。
只听“啪”的一声,方桌应声四分五裂。
莲馥弦瞪大满是泪水的眸子,咬紧银牙喊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从未爱过我!我曾那么真切的体会到他对我的爱,曾靠他那么近,你不知道我们曾经的没有,根本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我不想与你争辩,我之所以还会呆在宫中,为的就是护梁姑娘周全,至于其他的,我不想管,你想要我跟你合作,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莲馥弦不肯死心的盯着他,冷笑道:“你以为梁以欢还会相信你?你曾那么对她,她绝不可能再信你,更不会接受你的保护,而且这里是斩仙国的内宫,你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保护她?只要你答应我跟我合作,我保证可以让你得到你的梁姑娘,就算得不到她的心,我也可以让你这辈子得到她的人!”
他强忍住斥责莲馥弦的话,故作讶异的问道:“你要我跟你如何合作?”
他与莲馥弦自小一起长大,对她就像是对待妹妹一般的疼爱,当看着妹妹如此丧心病狂,他这个做哥哥的心中又怎么会好受。
“斩仙国上下都知我是公主,也知国母秦是被梁以欢所伤,他们都将梁以欢当做妖女,将我当做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之一,我希望你能杀了秦与微生景麒,除掉微生钰,让我顺利的登上皇位,并嫁祸给梁以欢,到时候,梁以欢被全国通缉,只能随你回风吼,你我二人分别成为两国之主,一切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他幽然浅笑,“好一个借刀杀人的法子,皇嫂果然不负第一才女之名,只是不知你将来登上皇位之后,将我大哥置于何处?”
“他?他就一直守着风吼国的边疆吧。”莲馥弦紧握粉拳,对她而言,与北唐逸的婚姻是她此生最耻辱之事,因为北唐逸,她才跟北唐冥夜失之交臂,若非北唐逸纠缠于她,她早就跟北唐冥夜成亲,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虽然心中怨恨,可她却不得不承认北唐逸对她的真心,北唐逸从来都对她百依百顺,未曾伤过她一分一毫,尽管偶尔对她讥讽两句,也都是因她思念北唐冥夜,说起来,在风吼国生活的这二十几年,对她最好的无外乎两个男人,一个是曾经的北唐冥夜,另一个就是北唐逸。
若不是因为她惦念他对她的好,她早就将北唐逸除掉了!
“好,我答应你,只是微生景麒老奸巨猾,我很难成功下手,必须要有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
“你放心,我早有打算,只要你答应我,明天晚膳之后,你就动手,我保证你能手刃微生景麒。”莲馥弦邪肆的扬唇,眸光凛然。
她早就算好了一切,就等明晚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