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王子与西斯内罗斯枢机的想法也不能说是杞人忧天,因为杜阿尔特与朱利奥确实正在谋划此事,不然呢,他们又何必要求女王将她的次子送到罗马,送到朱利奥的身边来。
朱利奥站在梵蒂冈宫的长廊上,从这里可以看到无数修士与教士们如同过河之鲫般来来往往,杜阿尔特如同服侍亚历山大六世一般,隐藏在房间的角落里。
“拉文纳会战的结果已经有了,”朱利奥说:“联军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兵力,但相对的,敌人也失去了六千名士兵的性命,还有相同数量的俘虏。”
“一场胜利,虽然惨烈了一点。”杜阿尔特说。
“如果算上加斯东.德.富瓦,差不多吧。”朱利奥说,卡多纳坚持要将这位将军的躯体带回罗马,朱利奥也准备好了为他举行一场弥撒,毕竟这位将军在离世前并没有忏悔的机会。
但卡多纳将军的行为更趋向于献媚,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在这场战役中,扭转了局面的人并不是他,他确实不如贡萨洛,如果不是有托斯卡纳,也可以说是美第奇家族的军队从中支援,主持,他最好也只能带着残余的联军士兵逃离拉文纳,而不是反败为胜。
“他的确应该惭愧,”杜阿尔特轻蔑地说:“他甚至还不如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别这么说,”朱利奥温和地纠正道:“小科西莫也没能做什么。”
“他是一位公爵,不是一个士兵,”杜阿尔特不以为意地说道:“他愿意相信他们,给予他们权力就是一份可观的功绩了。”
“好啦,”朱利奥亲切地说:“你知道我只是希望他能够亲自触摸与了解……战争……真正的内里,而不中欣赏其浮夸的表象,仅此而已。”
“你知道我们是无法说服你的,”杜阿尔特悻悻然地说:“但我希望您不要把他教的太好了。”
朱利奥笑了:“怎么会呢,我亲爱的朋友,我知道他将来会成为什么。”他再次将视线转向窗外:“他不是生来为王的,所以他需要更多的学习。”
“那些生来为王的,也未必能做到多好。”杜阿尔特说:“西斯内罗斯枢机带来了查理的信。”
“那位王子吗?”
“还能有谁?”杜阿尔特笑道:“他向您忏悔,还有他的母亲。”
“他今年也只有十一岁吧,”朱利奥说:“他是圣年出生的,我记得,”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我必须得说……”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杜阿尔特:“让雷蒙.德.卡多纳将军去说吧,告诉胡安娜一世,我们希望斐迪南,我的学生,能够被册封为阿斯图里亚斯亲王。”
“您觉得那位女王会同意吗?”杜阿尔特问道。
“我们不是在与她商量,“朱利奥依然平和,但又不容置喙地说道:“我需要看到切实的回报,而不是空洞的许诺她留下了贡萨洛,给了我一个平庸之人,险些让教会陷入困境,她需要做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