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命运多舛,痛苦与不幸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却并不深重,她甚至要比艾弗里更开朗一些,也更随和,从性格上看,甚至可以说,不像个博尔吉亚,倒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美第奇,这让小科西莫顿时生出了几分好感,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们简短地说了一会儿话,就手拉手地去庭院里玩儿了。
路易丝的身份不难安排,美第奇的旁支在整个意大利都有分布。在塔纳.内里被选举为新的第一旗手,而朱利阿诺.美第奇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七十人议会中的一员后,就不断地有美第奇回到佛罗伦萨,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有人传说,路易丝事实上是朱利奥.美第奇的私生女儿。
至于她的头发与眼睛都是深褐色的——随了母亲不可以吗?
对此朱利奥也没办法,反正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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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公主对布列塔尼女公爵,现在的法国王后安妮感激不尽,虽然她对凯撒不过是在做戏,却很爱自己的女儿,但自从凯撒死了之后,她的兄长纳瓦拉国王就开始热衷于为她寻找另一个“可靠”的夫婿,但她却在担忧,如果她又一次有了丈夫,那么小路易丝该怎么办呢?她的生身父亲虽然有着一个显赫的尊号与爵位,但谁都知道,他不过是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私生子,她在宫廷与城堡里是无法得到任何尊敬的,法国人,纳瓦拉甚至意大利都是如此。
相对的,路易十二却对此抱怨连连,他来到王后安妮的小会客厅里,想要知道,夏洛特公主究竟把她与凯撒的女儿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她才六岁,”安妮斜靠在长榻上,漫不经心地举着一本小册子看:“您要为她指定未婚夫也太早了些。”
“纳瓦拉国王都想让他的私生子与她同房了。”路易十二嗤笑道:“而且他们完全可以先订婚。”
“那么就订婚,至于新娘在什么地方,很重要吗?”安妮用小册子挡住自己的脸:“只要是瓦伦蒂诺女公爵,哪怕要他们与一堆粪便订婚也不是问题啊。“
路易十二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但他明智地选择跳过这个问题:“好吧,如果你坚持,这几年我们可以暂时不提这件事情——那么我们可以谈谈小弗兰西斯吗?”
“他怎么了?”
“他七岁了,应该接受正式的教育了,总是躲在母亲的裙子里可不行。”
安妮斜睨了他一眼:“多少?”
“什么?”
“我要把小弗兰西斯留在身边,要用多少钱来换?”
路易十二的脸真的疼了,但他还是勉强报出了一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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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您不在的时候,”路易十二的大臣说道:“王太子几乎不在布卢瓦,他总是被他的母亲带着在布列塔尼四处巡游,他身边都是一些布列塔尼人,这样下去,我们就会有个布列塔尼公爵而不是法国国王的继承人了。”
“问题是我很快又要出征了,就算我能把他带回来,最后还是要把他交给他的母亲。”路易十二无奈地说。
“唔嗯……”
于是法国的君臣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为王太子的教育问题苦恼的时候,布列塔尼女公爵的亲信侍女,善心夫人摒退了侍女们,一边为女公爵梳着头发,一边伏在她肩上,小声地问道:“您难道不想让小弗兰西斯见见他的父亲么?”
您甚至将凯撒与夏洛特公主的孩子送到了他身边,却没有想要再见见他,也让孩子见见他,让他见见孩子?
女公爵没有回答,善心夫人等了很久,几乎以为不会等到回答了,才听见她说:“不。”
善心夫人退出去后,安妮身边空无一人,她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画。
小弗兰西斯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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