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合二为一,不可切割。
庇护三世微笑了起来,他伸出手,轻轻拍打约翰修士的脊背:“不,”他说:“无论他是不是属灵的,我都爱他。”他握住修士的肩膀,“所以让我来吧。”他说:“如果他得活,我们就得活,如果他不得活,”庇护三世停顿了一下,“那么……”
约翰修士看着庇护三世的眼睛,脸上满是悲恸之色,但他还是放开了自己的手,他站在原地,看着庇护三世打开了瓶塞,将最后一滴药水滴入了朱利奥的嘴唇。
接下来的三小时是多么地难熬,约翰修士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到了大约距离第九时辰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实在无法的枢机主教们推出了庇护三世的另一个弟子,约书亚.洛韦雷来敲门——守夜礼弥撒就要开始了,圣父必须主持整个仪式,之前的耶稣受难日弥撒因为刺杀中断,守夜礼弥撒不能再出现空白——不然人们会怀疑庇护三世是不是已遭不测。
而就在庇护三世站起来的时候,环绕着他的气息已经凶狠到令约翰修士颤抖,“再看一眼朱利奥吧。”修士努力说,他简直不敢相信,若是无法为自己的孩子亲手行最后的圣事,皮克罗米尼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庇护三世的脚步停了一下,他是抱有幻想的,仿佛,他若只是这么走出去,做完弥撒,他的孩子还会继续在这个房间里等着他,但他也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
他走到床边,看到了一双明亮的金色眼睛。
朱利奥轻轻地咳了两声,他有点迷惑,因为庇护三世难得地看起来有点……凶凶的?
“是什么,”他微笑着问道:“……让您这样……难过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