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 吕大川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体被一根麻绳束缚着, 大概是保镖们怕他自己伤害自己。这吕大川发起疯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怎么说,也是吕大川出钱雇佣这些保镖的。他们自然要尽心尽力一些, 吕景泽低头看向自己父亲那张苍白的脸。已经快要瘦得不成人形了, 若非还用补样品吊着命, 或许就快要不行了。
他走路的声音很轻, 抬起头看向前方。就在他父亲躺着的床头边, 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低着头, 吕景泽看不清他的表情。
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 在夏天倒也是相得益彰。只是他的手像是被攻击过似的,青一块紫一块。长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整张脸, 浑身似乎正在轻轻地颤抖着。吕景泽屏住呼吸,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的那个轻飘飘地人影。
他的嘴角颤抖了几下,张着嘴, 嗓子几乎快要哑掉了似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冒出来了, 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阴森而又诡异的气氛。
站在门外的吕景曜低声询问道,“这样, 真的没有问题吗?”吕景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看着自己的哥哥浑身颤抖地。一步一步地, 向着床头走去,那里原本空无一物。也不知道,自己哥哥究竟是不是看见那个人了。
不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张着嘴, 似乎想要说什么话。道真低声说道,“吕先生,放心吧。您哥哥不会有事儿的,你若是不放心您的哥哥。难道,您还不放心贫道吗?”
道真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着,那笑意很是勾人。吕景曜一双眼睛虽然看向门内的景象,但眼睛却又忍不住地向着道真看去。
他总是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遇见过道真。却,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道真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个熟人。又像是,一个对手。不对,不应该说是对手。没有任何对手,会是这么高深莫测的人。就好像是,他以前当过道真的对手似的。眼睛,不停地往道真的身上看去。
过了好一会儿,道真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什么。”吕景曜尴尬地笑了一声,将视线和精力转移到了房间里。只见吕景泽颤抖着身体,站在距离床头不远的地方。
他轻声叫道,“祈飞,是你吗?”空荡荡的房间中,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的眼睛看向前方,穿着蓝色t恤的少年,始终垂着自己的头,一言不发。看上去阴森而又可怖,吕景泽心跳加快。
‘噗通、噗通’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回荡着。他看见祈飞并不理他,便又朝着他迈进了一步。
这一次,他能够清晰的看见,祈飞的胳膊上满是青紫。甚至连锁骨下都有些青紫的痕迹,他伸出手想要如同往常一样,抚摸祈飞的脑袋。到了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就愣住了。手指轻轻颤抖着,张着的嘴愣是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现在算什么?”吕景曜眼中的担忧又深了一层,“他们这是准备靠意念交流吗?”吕景曜的脸色显得很是难看,他抿着嘴唇。目光看向道真,似乎正在询问着道真。
“算是吧。”道真微微一笑,没有在说话。
“吕景泽,你混蛋。你以为你这些年干的事情,我不知道吗?”姚静薇的尖叫声传来。
吕景曜转过身,看见姚静薇正冲着房间跑来。听见姚静薇的咒骂声,觉得太过于刺耳了。他沉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拦下来?”
保镖们对视一眼,这原本是雇主的家庭纠纷。他们不该参与进去的,但是现在雇主已经提出了要求。他们无奈之下,只好挡住了姚静薇的来路。
“你们竟然挡着我?”姚静薇似乎很是着急,她的脸色变得一片青白。
吕景曜有些莫名其妙,喃喃自语地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姚静薇为什么这么慌张?就算是,我哥要见之前的情人。那也是许久之前的吧,而且,对方只是一个鬼魂。她不应该会这么慌张才对啊,除非……”
说道这里的时候,吕景曜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披头散发的姚静薇的眼神都变了。
“除非,那人的死,和她有关系。”道真接过吕景曜的话,继续说道,“而且,从她的表现在来看。关系并非一般,有可能就是她在背后策划着一切也说不定。”
吕景曜没有在说话,收回自己的目光。
“吕景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些年来,你回家多少天了?儿子生病你过问了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姚静薇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全是狠毒与戾气。
道真静静地看着姚静薇,没有说话。吕景曜抿着自己的嘴唇,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姚静薇抽什么疯。就算是,她害死了祈飞。但当时,她也有不在场的证明吧。除非,姚静薇是在害怕。
而且,害怕的事情……祈飞是知道的。吕景曜心思一转,就知道,为什么姚静薇这么癫狂的原因了。
“就算是你每天都找一个和他相似的人,那又如何?终究还不是他,哈哈哈,他已经死了。是你,是你亲手把他害死的。”姚静薇越说越狠戾,身上的戾气犹如实质一般,几乎快要冲出了吕家的祖宅。
眉头挑动了一下,道真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浅淡的笑容。如此狠戾的气息,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若是将自己的痕迹摸去,那‘使者’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