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与他并肩坐在卧房前的台阶上,他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低低的笑声萦绕在耳畔。宇文宓坐在唐墨辰的身侧,倚着他的身子,不禁微笑着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他英俊的侧颜,好奇地问:“殿下在笑什么?”
但答案还未等到,鼻梁上却得来重重一刮。
“哎哟!”她吃痛惊叫,倏然坐直了身子,瞪着一脸若无其事的那人,不满地埋怨道,“很痛啊!”
而他却仍是理直气壮:“说过多少次了,现下没有别人,还不改改称呼。”
她的气焰顿时萎靡下去——在被他拥入怀中的瞬间,那样亲密的呼唤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现在想来可真教人难为情。“那……宓儿该怎么称呼殿下?”不仅声音细如蚊蚋,还心虚得可以。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不痛不痒地反问道:“你说呢?”
低垂着眼帘,紧咬着下唇,片刻后终于蹦出四个字:“墨辰哥哥。”
有力的手臂再次揽她入怀,唇边缓缓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他无奈地叹道:“哎,罢了罢了。”却未看见她埋首在他颈窝间的小脸上若隐若现着幸福的笑容。
夜色温柔,月影朦胧,清风徐徐,海棠花阵阵飘香,二人并肩坐在台阶上,沉溺在浓浓的情意之中。
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月眸中的柔情缓缓散去。心中挣扎了良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合时宜地突兀开口:“霍姐姐她……”
他并不答语,唇边的笑意也分毫未减,然而揽着她的手臂却是轻轻一顿。
她强迫自己直视他星眸中深不可测的黑暗:“她在我家。”
“哦?”他的脸上并未显出半分讶异之色,只是随意地问,“她说了什么话吗?”
“她……”开了口,却欲言又止。闭了闭眼,心一横,她尽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说:“其实,她对你是真心的,若她……”
“宓儿。”
话未说完,便被他果决地打断。怔怔地看着他,却不期然沉溺在他眼眸里认真而郑重的流光之中。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有一颗心,除了你,我的心里再容不下其他。”
在他黑亮的眸中,她看见了自己清晰的轮廓——是的,只有她。不知是因他会错了自己的意,还是为这突然的真挚告白深深触动,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眸中固然汹涌着滚滚波涛,唇边却只极轻极淡地溢出一句:“嗯。”
她重又窝进他的怀抱,任缱绻爱意紧紧围绕。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怪你。”她忽然没头没脑地开了口,双臂不觉缠上了他的腰。
他旋即便明白她所指的是他寿宴当晚的事,不禁挑眉问道:“一点儿也不怪?”
她难为情地红了脸,犹豫了半晌,嗫喏着说:“最初知晓时……有一点儿。”
他朗声笑起来,笑容中蕴藏着说不出的愉悦:“这样说来倒还教人觉得安慰。若是宓儿一点儿都不为我吃味,我可是要伤心了。”
“墨辰哥哥!”她拧起柳眉,嗔视着他,两手稍加力道地拧着他的手臂。
“宓儿,”而他则伸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贴在她的耳畔呢喃,“以后不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要把我推开,好吗?”
她顿时觉得鼻头酸涩,伸手回抱住他,温柔而坚定地回应道:“以后不会了,这次是我糊涂。六年前我便说过,宓儿永远都会支持墨辰哥哥,永远都会在墨辰哥哥身边。”
暖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只是……我从未对霍姐姐说起过我们的事,只怕她知道后会怨我的。”想起此事,她的情绪不禁低落下来,愁绪也一同爬上了眼角眉梢。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柔声说:“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她。这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表姐的错,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了。”
有了他的安慰,她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认认真真地扣好朝服上的最后一个扣子,双手又顺着他肩部平滑的弧线抚平衣襟、拉展衣袖,宇文宓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抬起头,却出乎意料地跌入他深情的凝视和温柔的笑容里,忽然意识到,原来在为他穿戴朝服时,他一直这样注视着自己,而太过投入的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
脸颊不禁微微发烫,她羞赧地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握住她的双肩,唐墨辰狡黠地笑着,凑近她越发红润的脸,坏坏地说:“我在想,待日后宓儿嫁给我,每日清晨都为我整理朝服,该是多么幸福。”
宇文宓的脸颊好似火烧一般,但却情不自禁地漾起甜蜜的笑靥,躲避着他炙热的目光,嘴上却逞强道:“谁……谁说我要嫁了?”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凝视着她乌黑的亮眸,正色道:“宓儿,我一定要娶你。”
她没有言语,只是伸出双臂,带着幸福的微笑紧紧地拥抱着他。
“宓儿,”他亦紧紧地回抱住她,低声呢喃道,“好想听你再叫我一次。”
抛却羞涩,她静静地绽开笑颜,毫不犹豫地满足了他:“辰。”
她的声音轻轻,却沉沉地印在他的心上。心满意足地放开她,轻松地打趣道:“这下,我可以安心去上朝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对了,待会儿叫唐新送你回家,回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