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蓁娘眼里都要放光了,初娘抿嘴笑,拉着她要一起玩。
每人分二十三个,农夫种庄稼,书生读书,官人审案,娘子买花,两人一边拿着木偶一边扮演角色:
‘这个菜是什么?多少钱?’
‘菠棱菜呀!那很好吃的!不过四十文太贵了!’之类的话,惹得大郎频频回头看,被二郎一刀磕在肩膀上,大郎怒目,两兄弟打的更加火热。
让蓁娘有些不习惯的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比如连吃饭要慢嚼细咽,饭桌上可以说话,但是不能发出咀嚼声,因此她也不敢开口添饭。
晚上小圆给她拿出一碟点心,让饿的在榻上翻来覆去灌水的蓁娘快要哭了,小圆说是阿姐专门吩咐的,想着她胃口历来不错,晚上吃那么点肯定不够!
蓁娘为自己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脸红,原来阿姐都知道...
等第二日吃饭她就发现,自己的饭菜要比别人多,饭吃的一粒不剩,小圆就会主动的给她添一碗。
原以为会让徐老夫人不高兴,没想到她笑道:就喜欢能吃的孩子,能吃是福,吃得多所以长得好,看着她吃得香心里就高兴...
一般人家粮食也是有限的,要是人口多的都是杂粮掺着吃,肉食也是有限的,蓁娘家虽不缺吃穿,到底姐夫家的饭还是要好吃一些。
老夫人的这话倒是缓解了许多蓁娘的尴尬,大郎二郎以往是奶母喂饭吃,现在却闹着要自己吃,不会使筷子就用勺子,弄得一脸一身都是饭。
徐老夫人倒是很赞成,说衣服脏了洗就是了,孩子会自己吃饭才重要,男孩子就是要养成好的习惯才行!
蓁娘想起十九郎,很是赞同这话。
芸娘顺便提起要做衣服的事,说起就顺便把下人们的冬衣一起做了,免得麻烦。
徐老夫人并无异议,还命人从自己的库房里挑了好些料子给蓁娘蕙娘。
让芸娘做些好看的款式,蓁娘二人认真谢过,芸娘闲着无事就拉着他们挑布料,选款式...
红黄间色裙是素面,上衣就要搭配印花短衣。
腰带要绣上宝相花,鸦青色或黛蓝色哪一个更喜欢!
头花的颜色要搭得上衣服,鞋子要做的厚实点,就连鞋面子绣什么图案都一一讨论一番,蓁娘大开眼界!
徐敬元要忙着公务,家里剩下的男人就只有整日里调皮捣蛋的大郎二郎。
一群女人们没事做也只好在打扮上费心思,连六岁的初娘都参与了。、
这个平时软糯糯的小娘子坚决不穿黄色,任凭芸娘怎么劝说都摇头,问起原因,她只说看见过二郎小时候出过恭...
一眨眼日子就过去了几天,虽然时常还是想家里,但在阿姐家里玩的还是很开心,期间六伯母来过一次,她是为了看看女儿外孙,顺便看看两个侄女在这里怎么样。
蓁娘拉着六伯母问了好些家里的事,得知阿翁暂时歇工在家,阿婆的腌菜铺子临近过节生意很好,好些人家都远道而来。
而且六伯母还带了一个好消息来,十四嫂有喜了!
这可是十四郎的第一个孩子,九伯父虽然不是第一次做阿翁,可一家人的欢喜自不必说,蓁娘也高兴极了,和蕙娘讨论着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蓁娘不懂怀孕的事儿,只管高兴,倒是徐老夫人和芸娘跟六伯母说了许久的关于孩子的事儿,大人不许他们听,把他们撵出去了。
这天午饭过后,徐老夫人指导蕙娘绣花,二郎还在午睡,蓁娘则领着大郎去厨房里看庄户送来的鸡鸭鹅。
玩了许久才去洗手换衣服找芸娘,芸娘正在教初娘认字。
大郎熟练的爬到榻上啃点心,蓁娘站在书案边好奇问道:“初娘认得几个字?会不会写?”
初娘跟姨母相处的很熟悉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害羞,大方的点头:“只认得几十个字,不过写的不好...”
蓁娘鼓励她:“初娘真厉害!会认那么多字,我就不会认字呢!你真棒!”
芸娘笑道:“当初你六伯父时不时教我认字,你伯母说他是吃饱了没事干,男孩子念书是正道,女孩子念书做什么?就是念得再好有什么用!”
“我那时候被你伯父宠着,你伯母不让干的事非要干,她不让我念书我就非要念书,不光念书我还要跟着阿兄写文章呢!”
“虽然后来书读了几本字认得几个,到底很多东西都不懂,你伯父后来有了差事就没空教我,倒是你七哥下学了就教我。。。”
蓁娘从没听过十姐说读书的事,那时候连阿翁都批评过六伯父,说他不该教十姐读书,“姑娘读了书未必是好事!”
蓁娘懂事了却很羡慕,笔墨纸砚书贵着呢,她好几个阿兄下学回家要练字都舍不得用纸墨,就是蘸着水在石板上一笔一划的练习。
而且十姐念了书什么都知道,过节日她知道为什么要过节。
中秋节给她们不讲嫦娥,讲一个月有几天,讲太阳东升西落是为什么!
一群弟弟妹妹崇拜的不得了,蓁娘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十姐的形象比阿翁还要权威,十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后来十姐从一个在家里整日做家务的姑娘,嫁到了穿金戴银呼奴唤婢的徐家,真是惊呆了宣义坊的人,要知道南边大多数的人就是迷路也不会走到东边去...
如今韩家居然跟永宁坊的官人家做了亲家,知道的人都不免议论纷纷,得知人家看中韩家姑娘生育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