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一百名实力堪比萧峰的大内高手,全都紧绷着肌肉,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那个影子。
陈抟、张天师和慧远大师几人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孤单身影,打心眼里说不出来压力,尤其是张天师,此刻更是不知道为什么,额头一滴豆大的冷汗从鬓角滚滚流淌下来。
滴答一声。
那汗珠砸在白玉地板上,打破了宁静。
王琛动了,不知何时,他的另外一只手也出现了一把手qiāng,在这紧要关头,他缓缓向前踏了一步,冷声道:“你们这群土鸡瓦狗也想阻止本座?”
侍卫统领李承训、也就是那位单手伸进老虎嘴里取骨头的那我超级高手,他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短剑一竖,沉声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国师,你若是立刻投降,我手中的鱼肠剑可以给你一条全尸!”
王琛笑了,两只手里的手qiāng微微掂了掂,反问道:“你只听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那你可曾听过另外一句话?”
“什么话?”李承训又向前跨出一步。
他身后的护卫们,几乎也在同时开始向着四面八方散开,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从里到外,将王琛团团围在中间!
让人颇为诧异的是,王琛似乎没有在意这些大内高手的举动,给人的感觉,他好像是在拖时间。
是的!
他就是在拖时间!
既然赵匡胤对自己动手了,那么王琛知道,今天不是他死就是赵匡胤亡,没有第三种可能,只是他有足够的自信,最终结果是老赵身死,自然,他要拖时间。
拖时间让李怀忠的东西班、武陵的金qiāng班和张乾的内殿直准备起来,拖时间让武德司的张公公把皇宫每一个城门都把守起来,以防晋王赵光义和武功郡王赵德昭进来。
王琛故意和李承训打嘴炮。
一边用明察秋毫在宫中搜索李怀忠、武陵等人的行踪,一边又用摄魂夺魄给两三百米开外仁明殿的宋皇后脑海中植入了一段话:火速召德芳皇子进宫登基!
发完这段话之后,他便没有再搭理宋皇后,因为他已经找到李怀忠,再次使用摄魂夺魄传过去一段话:召集东西班所有人员和金qiāng班、内殿直,将勤政殿四周清场,除了你们的人,谁都不允许进入。
拖延了一小会儿,始终没有找到张公公。
武德司距离勤政殿距离超过了一公里,王琛的明察秋毫和摄魂夺魄距离没那么远,他只好找了一名王继恩的心腹宦官,使用摄魂夺魄植入一段话:我是王琛,速速前去武德司,通知张公公把守好皇城大门,除了德芳皇子外,其他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来!
在明察秋毫的观察范围里,王琛见到宋皇后、李怀忠和小太监等人都行动起来,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勤政殿之内的一百来个高手身上。
这些大内侍卫都是赵匡胤的亲信,每一个都是死士中的死士,如果不杀了这些人,回头自己杀赵匡胤的事情一定会败露。
所以这群大内高手不得不死!
王琛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狞笑,对着李承训淡淡道:“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李承训似乎也在拖延时间,他怒声道:“匹夫之怒何足挂齿!?”
王琛仰天哈哈大笑,猛然笑声一收,沉声道:“布衣之怒,乃是士之怒,而非庸夫之怒,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
李承训驳斥道:“你有资格与那三位绝世刺客相提并论?”
“为何没有?”王琛冷声傲然道:“我王琛便要与那三位绝世刺客齐名,乃是士之怒,浮尸百余,血洗勤政殿,天下缟素,今日是也!”说着,他双手的格洛克手qiāng已经举起。
“大家准备!”
“今日一定要灭了这乱臣贼子!”
“誓死守护陛下安全,此人已经着火入魔要弑君!”
“就算拼上吾等性命,也绝不让此等邪魔外道离开勤政殿半步!”
“这该死的黄内侍死就死了,居然还把我们的计划全都透露出去,否则直接引诱王琛进陷阱,何足道哉!”
“现在怎么办?”
“都到这个时候了,只有和他拼命了!”
这群大内侍卫们听到王琛要布衣之怒天下缟素,忠君爱国的思想,让他们全都愤怒了!
但陈抟等几个方外之人都鸦雀无声,他们五人都是天下最有名气的道士和尚,陈抟就不用说了,龙虎山当代天师也不用说了,剩下那名道士唤作刘海蟾,全真派道教北五祖之一,中国民间信奉的准财神,也是九路财神之一,也是为了不得的道士。
至于两个和尚,一个是慧远大师,乃是当今最有名气的证果寺方丈,乃是名满天下的dà fǎ师,另一个叫做空空和尚,没什么名气,可是要知道这个空空和尚年纪比陈抟还要大一两岁,就知道佛法精深到什么地步了。
五个世间最牛逼的真人大事,照理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也全都呆呆地望着门口的王琛,内心震撼无比,弑君?天底下居然真的有人狂妄到这个地步,要弑君!
王琛一边用明察秋毫观察外面形式,停顿了几秒钟,他轻轻道:“既然你觉得我没有资格,那我就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