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连好些先天胎息境的高手此时都插不上手。
但高云麟见到那“摘花手”王江楼其实在且战且退、显露出一身不俗的骑术。
表面看起来,那红衣内宦占尽上风,但他一没能将“宝树王”从王江楼、陈天生手里抢救出来,二没能纠缠住王江楼、反而让他护着陈天生接近了北齐军营……失败的突袭。
“嗖!”
抵近射程,高云麟突然的连射偷袭,那箭矢只被那红衣内宦、王江楼两人茫然下意识出手、挡住了两根,后续连射的两根箭矢,一支插在了“宝树王”的胳膊上、一支射飞了他头盔上的红缨绒球。
“嘶!”
这种高超的箭术,当即让战场陷入诡异的宁静。
“谁?!”
那红衣内宦阴柔的声音爆出来,在高云麟处还真证实了高洋的话。
“阁下估计是特意来除掉‘宝树亲王’的性命的吧?!”
高云麟站在箭垛上,大声叫唤。
“喂喂,你这样……想找死么?!别牵连我呀!”
高洋不由十分委屈地缓缓站起、蹲马步般地只露出半截头颅。他不想露面,但门楼上左近的将士们都看着呢,他没办法只能硬气地站起来啊!
“小鬼,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污蔑洒家!洒家定要让你知道……”
红衣内宦一双眼睛阴鸷看来,蕴含的森然杀机、冻得高洋浑身直打颤。
“哈哈、咳咳,原来不是么?还以为‘宝树王’在南陈嚣张惯了,树敌甚多。否则援兵过来,哪会不顾惜他的生命危险,这么莽撞硬上来抢夺,就不怕误伤——致死么?”
高云麟的话让南陈许多将士的目露深思疑虑。
“住嘴!”
红衣内宦尖叫道:“小鬼毒舌!凭的讨厌至极。洒家身为宝树王内府总管,怎会至亲王性命于不顾?!”
“那没准啊。”
高云麟摊开手,“总管大人若是想证明没有伤害宝树亲王之意,现在退后十丈,可以么?否则,小子手里的箭,可能会不小心滑出去,那样伤了亲王大人的娇贵之躯,可不要算在小子头上咧!”
“可恶!”
红衣内宦气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向面色痛苦羞愤的宝树亲王、“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
他随即迅速毫不留恋地退后,遥遥指了指高云麟,“小鬼,洒家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切!想要我命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高云麟这话说的……
“着啊!小七,这话、痛快!”
高洋首先像个迷弟粉丝一样,向高云麟点赞。
与他一般投射崇敬之意过来的人,有许多!但……
“你若不松开我的腿,我很有可能被你抱摔下门楼!”
高云麟没好气地用长弓一端,敲了敲高洋的头盔。
“嘿嘿……”
高洋这才松开了他,扶着他下来。
“杀……啊!”
正此时,一阵暴乱从北齐军营后方传来。
高洋的笑容僵滞在了脸上,高云麟差点没站住、摔下门楼。
“你个乌鸦嘴!”
高洋没好气地白了高云麟一眼,“不用看,都知道是那高嘉怡绕道袭击咱后方……”
嘶!
他俩都吸口气,那红衣内宦不顾宝树亲王的死活、悍然出击,缠住王江楼等人,原来其用意在——为高嘉怡创造突袭时机!
“所有人听令,堵住后方阵营,全力击退敌袭!”
陈天生直接飞身上了门楼,临机决断,下令调兵遣将,应对变换很快。
“是!谨遵前将军之令。”
此即命令即下,所有人都抛却其余念头,直扑营区后阵缺口……
“高小七,你俩留下,继续!”
陈天生看高云麟的那一眼,含着好多意味。
“是!”
高云麟苦笑一下。
陈天生这厮心有顾忌,不敢真伤害“宝树亲王”来要挟南陈主力,便将这得罪人的差事,扔给他这“不怕死”的小鬼,不安好心啊,其心可诛。
“小子,你就是师妹力保得存的独子——高小七吧?不错,没给咱太江门一脉丢脸!”
不一会儿,那“摘花手”王江楼特意带着恨意满目的宝树亲王上了门楼。
他哈哈一笑,“按说你该唤我一声六师叔,但你不在太江门嫡系名录中,可随军中职称,叫我‘副指挥使’。”
“宝树亲王,多有得罪,若非您定要小子的贱命,小子也不会出此下策,战场上,大家各凭手段,胜者为王,如果接下来、还有什么冒犯贵体之处,小子提前给亲王大人告罪了!”
高云麟没有接茬理会王江楼,却向瞪着他的陈宝树“诚挚”道歉。
“嘶!小七,你、你还来?!”
高洋吸凉气,吸得肚子疼。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出奇招退敌,奈何?!”
高云麟叹口气,“奈何南陈众人,不吝惜宝树亲王的人,实在太多。不把人质的安危放在心上啊!”
他的叹气连原本有些生气的王江楼都是一滞,那股子后脊背发冷的恐惧感,不独只有亲王大人才有啊!
“请王、副指挥使,向后方的袭击我等的南陈——高嘉怡喊话!”
高云麟“锵”一下抽出锋利短刀,轻轻在空中挥了挥,才道:“就说,一炷香内不退兵,小子将送给他一条亲王大人的臂膀;一刻钟不退兵十里之外,加一条腿!”
他朝浑身颤抖起来的宝树亲王,温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