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许许多多的问题闪现在沈云溪的脑子里,搅得她头有些昏沉。
但,一想到凤轻尘孤独,没有陪的场景,她的心就没由得一阵疼痛。
此刻有着这样的感觉,或许在那一刻听见他战死沙场的时候,曾经心中对他的那些怨,那些恨,也就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殆尽了。
而她没在第一时间下定决心前来看他,只怕是没能过得了她心里的那一道坎。
但现在,或许已经释然。
“莫兮姐?”见沈云溪没有话语,梁西城又追问道。
“这些事以后再说。”沈云溪收起思绪,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梁西城挑眉,不置可否。
见他不再追问,沈云溪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
帐篷床榻前,此刻围了七八人,有军医,有将军。床上,诸葛荣德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似没了生气。
“莫兮姑娘,你在这里等一下。”士兵转头对沈云溪说了一句话之后便走到最靠近床头的那位络腮胡将军的身旁,然后在他耳边低语着。随着他的话,那满脸络腮胡的将军转过头,望向沈云溪所站的地方。
然后,大步迈到她的身前,凌厉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能救侯爷?”
沈云溪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唇角含笑的问道:“将军这样问,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将军轻笑一声,说道:“说实话,本将军是不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你要知道,在你来之前,我这军中已经请了上十名大夫,他们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但在见了侯爷之后也速手无策。所以,要本将军相信你这么一个小丫头有能力救老侯爷,很难!”
他微微停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不过,听说你是手持侯爷的令牌进军营的,所以看在那令牌的份上,今个儿本将军就让你给侯爷解毒,可要是让本将军府发现你根本就是戏弄本将军的话,这军营你恐怕就不要想离开了。”
沈云溪始终淡笑着望着他,听了这他这一席话,若是此刻躺在床上的人不是诸葛荣德,而是他的什么亲人,她立即转身就走。
但,今天,念在诸葛荣德的份上,她不会与他计较。
然后,她简短的说道:“一刻钟。”
那将军微皱,似不明白她这莫名的说出的话究竟是何意。见此,梁西城向前一步,看着沈云溪对他说道:“一刻钟之后,将军就会知道之前你们所请的那些所谓的有名的大夫不过都是徒有虚名。”
将军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这话可有些狂妄。但,你最好不要让本将军失望!”
沈云溪轻笑,走向前,对这将军,她可不想多费唇舌。
望着床前站满了的人,沈云溪说道:“各位大人,如果你们暂时没有法子的话,可否先让一让?”
听见她的话,众人转过头来,当看见她,皆是一脸的不悦,不过一个不知道从哪跑来的小丫头,竟敢这么跟他们说话?!
她这分明是在嘲讽他们没有本事不是?
简直可恶!
但,不等他们开口,那络腮胡将军就开口道:“让她试一试!她不行,你们再说话也不迟。”
众人相视一眼,然后向后退出几步,让出一条道来。
这么看来,这络腮胡将军倒是这些人的领头人了。
沈云溪抿唇,走到床前,没有多耽搁,俯下身开始给诸葛荣德检查身体。身后,龙五撩开帐篷走了进来,就站在帐篷门边上,一脸的沉凝。
小半盏茶时间后,沈云溪站起身,面色有些凝重。
“莫兮姐,怎么样?”梁西城问道。
沈云溪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又转头看向诸葛荣德。
见此,那络腮胡子说道:“小姑娘,你如果不行的话,大可以直说。虽然我有些失望,但这结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沈云溪转身,冷眼看着他,道:“这位将军,你这样说,我可不可以以为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老侯爷得救?”否则,她怎么就在他的话中听出几分幸灾乐祸来?
或许,这个人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听见她这本是无意的一句话,帐篷中的其他人皆向那络腮胡将军投去异样的目光。
显然,沈云溪这话让他们心中对这位络腮胡将军有了别样的想法。
一见此,那络腮胡将军顿时震怒,向前踏出几步,望着沈云溪的目光里尽是震怒,他吼道:“混账!本将军跟在老侯爷身边近三年,现在他身中剧毒,本将军又岂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这样说,倒让本将军觉得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沈云溪满不在意,轻轻一笑,“既然将军心中没有这么想,又何必如此动怒?所谓清者自清,只有心中有鬼的人在别人突然戳中心思的时候才会失了理智和分寸!”
络腮胡将军看着其他人在她这话之后已经在那边窃窃私语,他心中的怒火不禁更大,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发作,他缓缓的收起他伸出的手,然后淡笑着道“姑娘你这好深的计谋,好心思!刚来这帐篷,其他什么话也不说,就这般针对我!这话若是在场的这些人知道也就罢了,但若是让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了去,这结果可就不可想象了。”
“所以呢?将军还想说什么?”沈云溪懒懒的回问道。
而龙五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一个字。但看着沈云溪的目光中多了几许深思。
“所以,本将军怀疑你其实根本就是楚国派来的细作,给老侯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