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言蓉剧烈地摇着头,想要醒来,却无法醒来。
显然在睡梦中,她正在经历一场撕心裂肺的挣扎。
沈木心疼不已,握住她的双手,靠着她躺下,将她瑟瑟发抖的身躯,抱入自己的怀抱里,一点点地安抚她紧张到崩溃的情绪。
“蓉蓉,蓉蓉。”他熟悉的清冽嗓音,让言蓉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安心,慢慢地,她的身躯放松下来,不再惊惧不安。
终于,言蓉进入了香甜的睡眠。
沈木起身,召唤来一个阿姨,为言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才重新回到房间,自己也简单冲洗了一下,抱着言蓉一起入眠。
跟以往一样,又是一个安然恬静的夜晚,他什么也没有做,就如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两个人躲在一个被窝里,除了说笑,就是相拥而抱。
清晨沈木醒来的时候,言蓉还并没有醒,他艰难地直起腰,进入浴室。
有些事,要说不想,也是假的。所以身体永远更诚实。
不过两个人从相识以来,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单纯的念头和关系,一时之间,竟然也无法打破。
沈木走进浴室,打开冷水,冷水浇在灼热的身体上,让他感受到一丝平静,内心的灼热,也被稍微的平复。
正在这个时候,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惊叫声。
言蓉从*上醒来,脑海里昨夜缺失的意识,逐渐回归,想起自己昏睡过去之前的那一幕,她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窟,全身心都寒凉透了。
言蓉掀开覆盖在身上的锦被,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换下,顿时惊叫了一声……
她翻身下*,眼前模糊一片,被泪水全部湿透了。
看到浴室里隐约朝自己移动过来的人影,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顾不得去听那个人说什么,随手拿起手上的任何东西,全部朝人影砸过去!
枕头、被子、衣服、*头上的花瓶,全部都扔过去,也阻挡不住言蓉的愤怒和心伤。
“蓉蓉!”沈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滚开,滚开,滚开!你离我远一点!”言蓉连连后退,整个人身心俱疲,说不出的难受、厌恶、恐惧和后悔,她的声音已经变了强调,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姓郭的……姓郭的,我一定要……”
“蓉蓉!蓉蓉!是我!”沈木抓住她双手的胳膊,握住她狂乱飞动的手,将她狠狠地按入自己的怀抱里,“蓉蓉,是我,我是木头人,我是木头人,没事的,没事的!”
言蓉在狂乱之中,理智终于稍微回归,听清了耳畔的声音,双眼犹带着泪痕,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可是一时之间,竟然是看不清楚。
“蓉蓉!”沈木清俊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她的耳畔。
她的手也恢复了感知,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的那双大掌,有力,骨节分明,带着熟悉的亲近感。
言蓉在泪眼中,终于看清楚了沈木的样子,“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木头人,木头人,呜呜呜呜……”
“蓉蓉,蓉蓉。”沈木用温柔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
“呜呜呜,木头人……”言蓉的眼泪忍不住决堤。这一年多时间,思念的煎熬已经要将她烧灼了。
可是因为家中的事务缠着她脱不开身,她从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成长为现在需要独当一面的当家人,这段时间以来,她将所有的感情都全部压在心底。
可是这道路真的太难了啊……终于还是压垮了她稚嫩的双肩。
尤其是昨晚的事情,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任何压力了……
可是转而,沈木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的心里和生命,又重新注入了力量和希望。
在他面前,她才能尽情地大哭出来,哭出所有的委屈。
沈木抱着她,知道她受尽了委屈,拍着她的肩背,怕她哭坏了,又伸出大掌来,在她脸上一把盖上去,为她擦拭泪水。
他粗粝的大掌上,留有一层薄茧,刮着言蓉娇腻的肌肤,让言蓉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因为疼,眼泪越掉越多了。
沈木毕竟不是沈凉墨那样天生自带情种的男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将言蓉重新按回自己的怀抱里,就这样紧紧地拥着她。
言蓉刚刚安心了一会儿,蓦然又一惊吓:“木头人,你昨晚什么时候来的?”
她看着自己身上衣服已经全部变样了,不知道昨晚是不是还发生过更糟糕的事情……
沈木拥着她:“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幸好那个姓郭的被我打趴了……哼。”
沈木暗暗捏紧了拳头,昨晚他没有将姓郭的打残,算是那个老男人命大。
言蓉才松了一口气,又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沈木笑了笑:“这是崭新的睡衣,昨晚你身上被菜汤弄脏了……”
言蓉脸红红地,以为是沈木帮她换的衣服,没有想到沈木接着说道:“我让保姆阿姨帮你换的,放心吧。”
言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了心头的重负,她露出了很久都难得一见的甜美笑容。
在公司里的笑容都快成为公式化了,言蓉很久没有揭开过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实的自我了。
沈木揽着她的腰,两个人对看半晌,开口道:“你瘦了。”
异口同声,一句简单的话,却一下子就将一年多的距离,拉到无限的近。
似乎毫无分别,没有任何隔阂。
“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