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到半个月都上门两次了,在镇上住也不太平。”
奶喝了一碗稀饭,就觉得没什么胃口,昨夜在睡梦中被吵醒,还被官差恐吓了一下,因为厨房有点血迹就大做文章,她这一辈子见到官差上门,也就是在镇上这么两次。
“说是追捕江洋大盗,谁知道呢,这现在还没抓到,可见也是个能人,怎么可能藏身在咱们平头百姓的家里。”
爷爷莫福来吃了两块腌渍的小黄瓜,感觉嘴里有了些味道,又喝了一口粥,这人老了,毛病多,身体跟着娇贵,只不过少睡一两个时辰就觉得不太舒坦,嗓子也疼。
“一会儿煮点姜汤都喝上一碗吧,昨夜太寒凉,咱在院子里站了半天,肯定是受了寒气,喝上一些,避免得了风寒。”
“奶,我都哆嗦,这官差很吓人,连首饰盒都要翻,多亏没乱拿东西。”
莫青菊跟着抱怨,昨夜她整理了半天东西才睡的,她的首饰盒里都是宝贝,是春儿姐姐送的那些,还有最值钱那根珍珠钗,她现在可舍不得戴,想着等及笄那天插在头发上,保准让村里的丫头羡慕,这要是被拿走,哭都没地方哭去。
“书本也翻,衣裳也翻。”
听三哥莫子松这么一说,青璃很庆幸,昨夜她是在空间换了衣裳,不然那带着血的衣物被翻出来问题更大,看来以后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早饭过后不久,医女上门,青璃找借口练习大字,又去了空间一趟,她给淳于魔头换了一次药,昨夜天色太暗,看不真切,今天剪开他的衣袖的时候,看到他胳膊上有不少很深的伤痕,趁着他熟睡,掀开他的衣裳,后背的伤疤很多,一条一条错综复杂,青璃就想,这要多少盒祛疤膏才能抹平伤痕,恐怕百两一盒的祛疤膏也要万两银子,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淳于魔头就是个典范,这在到镇上没多久就被连续被追杀,运气太差了些。
淳于魔头的衣裳裤子都被血浸湿,带着血腥味儿,很多地方都被刀剑划破,青璃自认为是个纯洁的人,只是把他上半身全部tuō_guāng,下半身剩下一条短裤,然后用灵泉水帮他擦拭身体,心里还不停的做自己的思想工作,这完全是看在他挡了一刀的份上,否则她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璃丫头,医女要说许家的事,你不去听听?”
二姐青蔷站在屋门口喊了一声,“你午时再睡吧。”
“我这就去。”
本来青璃是想把淳于魔头直接送到赁的小院,但是想着他现在的状态,送过去应该更不安全,只能咬牙,继续让他呆在空间,心里怎么也不放心,还不如让小灵去看着,可是这自称神兽的傻鸟还没有醒。
“许夫人就是气血上涌,其实身体健康着呢,一看就是装病,让我每日上门去诊治。”
医女喝了一口茶水,又立刻说起昨天的八卦,虽说许家是大户,家里有银子,实际抠门的很,打赏都没有,丫鬟还牛哄哄,茶水也上的茶叶沫子,这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她是不愿意去的。
“许家那少爷不是又吐白沫?她做娘的人,咋可能不担心?”
莫青蔷也不是不了解大户人家那弯弯道,许猪头是许夫人生下的没错,怎么还对自己的儿子这么不上心,许家也只这么一颗独苗吧。
“就说是呢,虽然表面装作担心,实际上健康的很,这口血恐怕也是假的,我看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医女撇撇嘴,这许夫人最近正忙着和一个丫鬟斗呢,还联系不少牙婆,想要给许老爷买个绝色做小妾,反正一个丫鬟,契约捏手里,不喜欢就卖了!
“那许府有什么新鲜事?”
“就是一个叫翠纹的爬床丫鬟,跟了许老爷,很得宠爱,许夫人想要整治都被许老爷拦下,还说要纳了当妾。”
医女对许夫人很不齿,谁家大户都是好几个妾的,偏许夫人也是个小妾上位,还打压小妾,连个丫鬟都容不下,难怪那丫鬟要奋起反抗,这样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的话,被许夫人找点毛病直接打板子就能打死,草席子一卷,直接扔到乱坟岗子,这种事情在许家一点都意外,难怪工钱给的高还总是缺下人。
“不是听说丫鬟都有卖身契,许夫人捏着,还怕这个?”
青璃以自己几百本宅斗验来提问,许夫人那么阴狠,还怕丫鬟作怪,这不科学。
“许老爷想纳丫鬟做妾,已经给她改了良籍,没和许夫人商量……”
“难怪呢,这丫鬟不简单。”
要不是奴籍就没什么好怕的,就算离开许家也不会被当成逃奴,青璃知道这个时代对逃奴的罪罚的很重,一旦被发现要被扔到偏远的盐场做工,一般都是活活累死的。
“哈哈,心大着呢,听许夫人的丫鬟闲聊,说这个叫翠纹的丫鬟其实看中的是县丞老爷,想趁着许少爷成亲那天去接近,被精明的夫人看穿,还让她自己扇了嘴巴,那天人那么多,翠纹被嘲笑,就心生恨意。结果这晚上啊,趁着许夫人送客,就勾搭上了许老爷。”
这许夫人就是太精明才聪明反被聪明误,在许家说一不二这么多年,也应该换换人,这个翠纹正是年轻鲜嫩的时候,许老爷可是疼爱的很,还指望她能生出个胖小子。
医女只短暂的坐了一会,还要赶着去许家,二姐莫青蔷也没有挽留,临走的时候还和往常一样包了一些糕饼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