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花生米,淳于谙抓了一把,对着窗户弹过去,旺财已经看到了二人的袍角,就被迎面飞过来的花生米砸中额头,他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攻打泗水城,预计要多久?”
青璃没有理会旺财,现在她和淳于谙正式成为夫妻,就算做点什么也是正常,完全不怕遭人诟病,旺财想要看,就让他大大方方的看好了。
“说不准,宇文鲲最近没有出面,一定和耶律楚阳谋划什么。”
二人都属于无耻小人,对付他们,也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法,大周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必要的时候,使计引诱对方出城。
青璃吃了一碗清汤面,这才觉得胃里暖和了一些,她口渴,把面汤喝了个干净,又用淡茶漱口,回道,“八成要在我身上下手,钻空子。”
这么久,宇文鲲那边一直没有动作,青璃每天都打起精神防备着,她的家人是软肋,对方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大哥暗中派了人手保护,所以才没出差错?
“没想到,这次爹也从沐阳回来了。”
淳于谙到现在还没能和淳于老将军说上话,青璃蒙着盖头,没见到人,在拜堂的时候,听到淳于老将军说了几句训诫的话。
在京都的时候,青璃曾经和淳于老将军打过几次照面,印象中,那人很刻板,清正,常年带兵打仗,身上有点血腥气,这种气质丝毫不能掩盖他的正直,相由心生,一看此人面相,就知道他是爱国忠君之人。
严父慈母,在淳于家正是如此,淳于老将军对待三个儿子很严厉,也很少表现出来关心,青璃觉得,这种父爱是深沉的,只是默默地展现着。
“是娘写了信,说拜堂的时候不能就她自己。”
青璃有些羞涩,管文氏叫娘会不习惯,多少有点别扭,京都的媳妇们,有些直接叫“婆婆”,这样不如叫“娘”显得亲昵,文氏对她那么好,她可不想在称呼上让人不痛快。
“娘子大人,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称呼?”
淳于谙深邃的眼眸里,一道光一闪而过,他顺水推舟,“拜堂了,总要得到正名才是,赶紧给为夫一个名分吧。”
“好吧,夫君。”
青璃也觉得自己叫得特别没有诚意,这个称呼更别扭,她还没有完成内心上的转换,从心里往外觉得自己是一个待嫁的黄花闺女。
“不带任何感情,重来!”
“夫君,夫君,夫君……”
青璃不耐烦,连续叫了几声,也觉得自己和一个机器人一样,她保证,若是“淳于魔头”这个称呼,一定带着强烈而又复杂的情感。
“那么只好用行动来证明了。”
淳于谙抬起身子,快速地抱住青璃,顺便把床帐上的桂圆莲子扫到地上,青璃感觉到淳于谙压到她的身上,立刻想到于嬷嬷那本春宫图,她脸色酡红,胸口起伏,剧烈地喘息。
“少将军,不好了,有敌情!宇文鲲领着大秦人马从泗水城杀出来了!”
门外,不合时宜地禀报声传来,犹如五月天的一盆冰水,把淳于谙浇了一个透心凉,他立刻支起身子,面色严肃,身上散发冷峻的气息,眼中寒光一闪,冷声回道,“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大周已经过河,如果这个时候和大秦对战,地势上稍显劣势,毕竟若是后退,过河需要时间,既然渡河,只能一直向前,宇文鲲和耶律楚仁真会找时间,在他大婚这天,仍然想着找麻烦!
青璃比淳于谙更生气,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如果大周士兵战败,她不就成了不详的象征?
“娘子,我要出关……”
淳于谙飞快地换了一身短打衣襟,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歉意道,“晚上我……”
“走,我和你一起去!”
新婚夜,红色象征的喜庆,同时也象征血腥,既然大秦非要找不痛快,那么正好,青璃心里堵着无处发泄,缩头乌龟都从泗水城里面出来了,她不去凑个热闹,宰几个大秦蛮人,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当初说好成亲要在城北大军的面前见证,那么这一次,就当做履行承诺吧!
青璃一身火红的衣裙,跟着淳于谙走出喜房,两个人手牵手,面色坚定,既然大秦挑衅,那么便迎战,让五月二十五日,作为对两个人来说最有意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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