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敷衍:“差不多差不多。”
扯完犊子, 心情好了, 风也凉了, 夏歌就想关窗。
又有微风吹过。
轻柔的,细细的。
借着夜色, 一只枯叶蝶在夏歌关窗的前一秒, 悄悄的飘入了她的卧寝。
隐约带着缱绻的微香。
夏歌一眼就看见了它, 有些无奈的将关紧的窗户又打开, “行吧, 蝴蝶, 好人好到底, 送佛送到西……我怎么就能这么好呢。”
她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没个好报应呢。
真是苍天没眼。
系统:“……”
窗子外有凉风吹进来。
枯叶蝶趴到了她床上装死。
夏歌“嘿”了一声,“进了我的地方,还想占我的床, 有没有天理了。”
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去逮它。
结果这蝴蝶机灵的很,任夏歌怎么折腾都抓不到她一片翅膀, 相反还在屋子里团团转, 大有把夏歌当傻子涮的意思。
夏歌:“……”
夏歌摸着床边的镇魂, 声泪俱下:“你看啊师姐,没有你,连个蛾子都欺负我。”
系统:“那不是你师姐。”
夏歌:“……我总会把相思要回来的。”
系统崩溃:“相思也不是你师姐啊!!”
夏歌扯着镇魂:“怎么就你废话那么多。”
扯着扯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夏歌捏起来它的衣角,揉了揉眼睛,“刚刚这一块是不是白的?”
系统有点不确定的说:“怎么可能, 反光吧?”
夏歌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漆黑的夜空,无星无月。
她有些疑惑的把衣角放下,“不对啊。”
没有月亮反什么光。
忽然,夏歌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呼吸声。
是人的……呼吸声。
很突然。
轻轻浅浅的,带着柔和的香气。
夏歌死死捏着衣角,心里的毛骨悚然不亚于正喝着咖啡结果从咖啡里钻出来一个人头一样的惊悚加一言难尽。
细嫩的胳膊轻柔的揽上了她的脖颈。
轻柔的呼吸,浅浅的撒在她的耳畔。
“……好久不见。”
“哥哥。”
= =
前世。
“哗啦——”
珍贵的玉瓶被毫不留情的摔碎!
“舅舅!谁让你给她寄信的!”
皇宫大殿,富丽堂皇,一身龙袍的少女满面愤怒,“之前改命也是,我——”
“您这样,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这样,让她怎么面对她!
楚怀王国字脸,眉毛粗黑,一脸沉色,“改命这件事,也不是本王的授意,是她自己主动请缨。”
“那这次呢?!”
楚诗愤怒的指着门口跪着瑟瑟发抖的一个小侍,“让他模仿我的字迹去给……舅舅,您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
楚怀王面色依然冷静:“国库亏空,我们有仗要打,刚刚上位便增加赋税,会引起民怨。”
顿了顿,他又说:“谁都知唯有菱溪夏无双傀儡术精妙绝伦——”
“……哈。”
楚诗声音悲凉:“……您这样,让我怎么再见她。”
楚怀王不以为然:“君当以国事为重,儿女情长乃是大忌。”
“这般,也断了你的念想。”
楚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周围的气息有些森然。
改命之后,少女身周的气息开始了有了细微的不同,如今哪怕只是被盯着,也有些让身经百战的楚怀王有些发怵。
他顿了顿,又说:“等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到时……自然随您。”
楚诗攥紧了拳头。
“……就算不为了天下,您也要想一想在楚国这片土地上忍饥挨饿的百姓。”楚怀王说:如今苍生饥苦,蛮夷嚣张,盗匪横行,当年夏无双是您从盗匪手中救下——公主,这天下有多少人饿死街头,还多少人因饥生恶,又有多少人食子而生。这楚国之大,有多少像当年夏无双这般被迫害无助之人,又有多少百姓迫于无奈成为匪盗之徒——您身为楚国唯一皇嗣,眼里,不可只有一人啊!”
楚怀王说完这番话后,殿内很久都没有动静。
底下的仿写楚诗字迹的小侍小心翼翼的抬头看。
她似乎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什么,今天是你的生辰啊。你看我,都忘了。”
——“噫,真生气啦?骗你的骗你的,我怎么敢忘呢,小公主~”
——“不过我太穷了,不如就送公主个桃花朵朵开,到时候嫁个如意郎君不成,娶个小白脸也是好的啊,哈哈哈——”
——“什么?不要小白脸?也不要如意郎君?那你要啥?”
——“……啊,我?要我?你要我干嘛?天啦,你不会喜欢我吧?什么?喜欢我?再说一遍?喜欢我?嗯嗯我没听清,是喜欢我吗?啊,是喜欢我啊。”
公主:“……滚。”
当年的一切慢慢隐没。
少女安静的站在原地,素白的手拂在胸口,神色不明。一袭黄袍之上,五爪金龙神态狰狞,却莫名的衬得她有些弱不胜衣。
“……可是这苍生。”她喃喃道,“没有一个会在我生辰时,为我折一枝桃花。”
“两小无猜令人艳羡。”楚怀王说:“但天下在手,您已经不需要那枝桃花了。”
终归只是年少的欢喜。犹如一场散开的繁花,零落成泥碾作尘,在苍生之下,最后化为了一抔黄土,无迹可寻。
楚诗揪紧了胸口上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