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勤接过来赵良的十万两银票,端详了一番,他知道这十万两银票是真的,但要是承认了赵良的银票是真的,那自己那一千两假银票岂不是要败露了。
他脸色变了又变,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决定不能承认赵良的这张银票,否则,不仅在焦兰面前颜面大失,而且,一旦假银票的事情败露,自己肯定就要被扫地出门。
平安票号掌柜的这份差事,可是自己费尽几番周折才争取来的,不但薪水丰厚,而且非常受人尊敬。
前几天,焦兰的老爹焦挺过来商量婚事,要他拿出五千两银子的彩礼,孙勤手中的积蓄也就三千两银子,思前想后,就决定趁职务之便,作了两张假银票,于是,就凑了五张一千两的银票给焦挺送了过去,这才将婚事定了下来。
没想到,焦兰尽然拿来一张假银票,你说还有三张真银票,她怎么就不拿来呢?
当然,这也怪不到焦兰的头上,她哪里知道这五张假银票中有两张是假的,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说什么也不会嫁给孙勤。
孙勤拿定了主意,对赵良说道,“这位小兄弟,这张十万两银票是假的,我劝你悬崖勒马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孙勤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这货真有指鹿为马的本领。
赵良心中冷笑不已,这人不仅德行有亏,而且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正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人必须撵走。
赵良冷笑一声,对孙勤说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说。”
孙勤一听赵良话中有话,不禁心里又是一咯噔,可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咬牙坚持到底。
“你这张银票就是假的,念你年纪轻轻,我就不报官了,放你一条生路。”
“哼,你不报官,我可要报官,掌柜的,麻烦你派人去一趟邯郸府,就说这里有人用假银票,让他们来抓人。”
孙勤一听,不由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果断老练,自己不但没有唬住他,而且他还要报官。
如果官差来了,这事情就闹大了,自己假银票的事情,肯定是纸里包不住火的。
“别别别,我看你年纪轻轻,前程似锦,何必为了一张假银票就自毁前程呢?”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算了,算了,这件衣服我们不买了,让给你算了。”
“为什么不买,这件衣服我一定要买,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孙勤,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这件衣服给我买下来,我就不嫁给你。”
焦兰的倔脾气也上来,孙勤一下子就焦头烂额,他不由也火大,“够了,你闹什么闹,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姓孙的,你算什么东西,你居然敢吼我,我明天就告诉我爹,让他去退婚。“
正当焦兰和孙勤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人,那人正是老凤祥的掌柜高进,他奉了吕不韦之命,到各个店铺去传达吕不韦的命令。
高进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孙勤,问道,“孙掌柜,你怎么在这里?来看看衣服?”
孙勤一见高进,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赵良说道,“高掌柜,有人在你的店里用假银票,你赶紧将此人给抓起来,小心他跑了。”
孙勤想让高进先抓人,然后,再将此事给慢慢摁下来,如果,让赵良去报了官,这件事情闹大了,自己就没有办法控制。
高进顺着孙勤的手一看,我擦,你这个傻逼居然连自己的老板都不认识,居然说人家用假银票,哎,真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孙老板,这件事情,我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高掌柜,你,你不能这样,有人在吕老板的店中用假银票,你怎么能不管呢?”
“当然要管,谁说高掌柜不管了,高掌柜,此人在你店里用假银票,居然还敢颠倒是非,恶意诬陷,把他给我抓起来。”
高进听赵良一说,就吩咐伙计动手,孙勤没想到高进居然跟自己翻脸,高声叫道,“姓高的,你不帮我也就罢了,怎么居然听这个小子的话,要派人来抓我。”
“孙勤,你真是不知死活啊,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
“他是谁?难道是你亲爹?你对他如此俯首帖耳的。”
高进听了也不着恼,说道,“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亲爹,我也值了,他可是你的大老板,平安票号的大老板赵老板,你连他都不认识,你还混个屁啊,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找死?”
“你胡说,平安票号的老板是胡老板,怎么会是他?”
“你可真是糊涂,胡不归只是平安票号的大掌柜,他什么时候是大老板了?平安票号的大老板可是眼前这位赵老板,如假包换。”
孙勤一听,面如死灰,再也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喉咙发干,想辩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还有什么话说?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平安票号的掌柜,回去后,赶紧给我卷铺盖滚蛋。”
孙勤一听,不由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如丧妣考,他突然高呼道,“赵老板,赵老板,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都是这女人的父亲爱财如命,非要逼我拿出五千两的彩礼,才肯将女儿嫁给我,我只有三千两银子,被逼不过,这才作假弄了二千两银子,我真是鬼迷了心窍,你绕了我吧。”
“缺钱,有很多办法,你可以找朋友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