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欢喜举杯,“行了,你别卖关子了,是什么喜事啊?”
子安看着壮壮,“是公主的大喜事。”
壮壮一怔,“我的喜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是内部消息,提前知道的,不过,塘报也会在两日之后抵达京城,到时候,你一样知道。”子安眉开眼笑。
“塘报?我的喜事跟塘报有关?”壮壮实在是想不到她有什么喜事是和战事联系在一起的。
“没错,萧枭去了战场。”子安放下酒杯,看着她说。
壮壮的手一哆嗦,差点把酒给潵出来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没听错吧?”
“没有听错,萧枭已经好了,去了边关,如今暂代老七的元帅之位,老七……受了点伤。”
“我不信。”壮壮嘴唇有些颤抖,她不信,这都做了多少次梦了,每一次梦见他活下来了,最后却发现是梦一场。
子安和胡欢喜碰了一下杯子,“你信不信也好,过两天知道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萧拓和苏青没说啊。”壮壮不信她,昨天萧拓和苏青回来,压根没提这事。
“反正我知道。”子安笑得神秘兮兮的。
壮壮盯着她,“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拿我寻开心,我饶不了你。”
子安耸耸肩,“行,如果是假的,我的人头给你当凳子坐了。”
听到这话,壮壮忽然站起来,端庄地道:“我回去一下,你们先喝着。”
说完,便急急走进了内室。
胡欢喜诧异地看着她,“这么平静?我以为至少会大笑或者大哭。”
“平静?”子安笑了,“谁知道呢?兴许进去哭了,或者笑了。”
胡欢喜道:“你该不是真拿她寻开心吧?”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她最在乎了,我这一大早忙进忙出的,哪里有时间寻她开心?若不是真事,这酒我还省出来给我家老七了。”
胡欢喜这才放了心,真心地道:“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终于是等到了。”
不过,胡欢喜随即又道:“这人好了,怎么忽然去了战场?也不知道先回来看看公主。”
“战事吃紧吧?”子安搪塞过去,老七回来的事情,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倒不是信不过胡欢喜,只是没必要说。
壮壮好一会儿才出来,眼圈红红的,但是眉头喜悦,她坐下来,敛了一下衣裳,“说什么了?”
“说你是不是进去哭了。”子安笑道。
“谁哭?”壮壮嗔怒,“这不是高兴事吗?哭什么?”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指还是有些颤抖,“不过,这是你说的,我没见到人,也不会全信。”
“行,你当我说假的吧。”子安笑道。
壮壮一怔,“你说假的吗?”
眉宇间已然有些愠怒。
“好姑奶奶啊,真的,我说真的,行了吗?”子安可不敢惹一个大喜大悲的女人。
胡欢喜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她不都说摄政王受了点伤吗?总不至于为了寻你开心诅咒她家王爷的。”
壮壮看着子安,“老七没事吧?”
“没什么事,小伤。”
“那好。”壮壮放了心,同时,压在她心底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挪开了一大半。
琴之和琼华亲自端着菜来,摆放在桌子,“好了,这几道,小羊排也好了。”
琼华问道:“王妃,到底什么喜事啊?”
子安道:“萧大将军伤愈了。”
琴之琼华闻言,大喜,“真的?”
“你们怎么跟你们公主一个反应?当然是真的。”子安没好气地道。
琴之抹了一下眼泪,“这可是大喜事,吃什么小菜啊?奴婢这去做几道精美的来。”
说完,拉住琼华下去了。
闺蜜叙话,难免说起了男女之事,壮壮算是等到云开见月明了,胡欢喜却没什么着落。
“夜王这厮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子安问道。
“呸!”胡欢喜顿时拧起眉头,“你少拿这话膈应我。”
“瞧你反应这么大,心虚啊?”子安笑了,扇扇手,“行,不说你了,咱开个赌局,看柳柳第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壮壮笑逐颜开,“这倒是好主意。”
“基因好,说不定头胎三个,有男有女。”胡欢喜说。
“基因?什么叫基因?”壮壮问道,她发现,有时候胡欢喜和子安对话的时候,总说一些她听不明白的话。
“嗯,遗传,我娘亲的乡下说基因。”胡欢喜连忙纠正。
“你娘乡下?”壮壮不知道她娘亲乡下是哪里的,胡家那些事情,也是乱七八糟,一堆的牛鬼蛇神。
子安转移话题,“我觉得未必有三胞胎,柳柳是单胎生的。”
“这难说啊。”壮壮不赞同。
三人嘻嘻哈哈说到傍晚,好不开心,许久都没这么放松了,这段日子神经都是绷紧的,难得有这样悠闲的午后。
真希望平静的日子一直这样延续下去。
落黑的时候,子安和胡欢喜都起身告辞了。
胡欢喜出了门,忧愁地对子安道:“这享受了一个下午,晚得加班了。”
“钱是赚不完的,悠着点。”子安劝道。
“钱多钱少不都这样干吗?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事情,我若不做出点成绩来,多少人质疑我?”胡欢喜也有一大堆的难处,一个女子出来做生意,担起一个家族,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异类。
“行,那你赶紧回吧。”子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