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雅拿着理发的剪刀,手一个劲的颤抖,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已经往下开始流淌。
转头看看身后已经围了密密匝匝一圈的工友。
工地上原本都是外来务工的单生汉,听说有人免费享受按摩服务还免费理发,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都跑来看热闹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白天累的跟狗一样,晚上除了睡觉也没有个别的消遣。这会有女人看,自然不肯放过机会。
看热闹的人一开始都是悄悄的,看梦雅久久不敢下手,有人就开始起哄了。
“快点啊,别把耳朵剪掉就行了。大不了剃个光头。”一个趿拉着布鞋的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喊道。
梦雅一听“大不了剃个光头”想到教室里被她剃光的模特就更紧张了。
还是已经享受了干洗按摩的帅哥鼓励了梦雅一下:“没事,你放心剪。剪不好我也不埋怨你,我们挣得这点钱,平时也不敢进个发廊。就是有钱进去,人家看我们一身泥也是爱理不理。难得你不嫌弃我,理什么样我都开心。”
得到鼓励的梦雅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剪刀,剪下了第一缕头发。
小心起见,梦雅剪得特别慢,每一缕头发都是想了又想才下的剪刀。
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看得人都没耐心看下去了,逐渐的开始各回各窝休息去了,只留下两三个年轻人看着热闹。
陈梅在边上给梦雅打着下手,心里的紧张程度并不比梦雅小了多少。
眼看着梦雅一点一点的剪下头发,梦雅剪一下,陈梅的心就揪一下,生怕出错。
在梦雅的努力下,剪出来的发型还不算难看。
梦雅又拿出随声携带的电吹风,精心的梳理出一个发型才拿着两块镜子让人家把前后左右都照了个遍。
看样子帅哥还是比较满意,梦雅总算完成了自己学徒生涯中的chù_nǚ作品。
只是那时候没有可以拍照的手机,否则的话梦雅一定拍照留念。那种兴奋是没办法用语言表达的,不亚于买彩票中奖。
一直留着看热闹的几个小伙子看着梦雅的手艺还算过得去,就赶紧排队也要享受。
梦雅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约好了第二天下课后再来。
两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宿舍的其他学员都已经进入梦乡,两个人就轻手轻脚的梳洗上床了。
第二天下午下课后,两个人匆匆吃了几口饭就赶紧来到约好的地点开始了她们的实践活动。
见他们到来,工友们赶紧排好队等着享受免费服务。
一开始还是陈梅打下手,梦雅服务。
后来看排队的人多了,梦雅就对工友们说:“这是我的同学,其实她学的比我好,剪出来的发型比我剪得漂亮,老师每天都表扬她。就是胆子有点小,看那个朋友给个鼓励啊?”
梦雅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伙子站了出来。
有了梦雅前面的经验,陈梅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自然不会落在梦雅的后面,很快就上手了。
两个人一晚上活都没少干,十二点才收工往回走。已经熟悉的工友们怕她们路上不安全,派了两个小伙子送她们回的宿舍。
连着几天的晚回,同宿舍的几个同学开始了风言风语。
都说梦雅和陈梅每天晚上很晚回来,有可能是在外面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还有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说是在舞厅看到她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陪别人跳舞挣钱。
风声很快就传到老师陈燕跟前了。
陈燕很严肃的找来梦雅和陈梅谈话:“听说你们最近都是很晚回来?我们是来学手艺的,你们在我这学习,我还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结交不三不四的人啊!”
看陈燕满脸严肃的样子陈梅忍不住笑了:“陈老师严肃的样子太好笑了,我怎么感觉像我妈在给我训话啊?”
“我有那么老吗?我问你们是关心你们,你还欺负我?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们的老师,有必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吧?”陈燕有点生气。
“陈老师别生气,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你这个妹妹你还不知道吗?啥时候有过正行?你先别生气,等我慢慢给你解释。”梦雅在陈梅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后赶紧给陈燕解释着。
陈燕听完梦雅的叙述后,对他们的吃苦好学的精神表示敬佩。为他们的安全考虑,在同学中找了一位姓李的男同学每天晚上跟他们一起去工地。
一个工地接着一个工地的义务理发,既学了手艺还做了善事,可谓是一举两得。
在这忙碌的日子里,丝毫没有减轻梦雅对儿子的思念。梦雅努力学习,就想着回去之后自己开个店面,自己挣钱让儿子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眼前晃动的都是儿子幼小的身影。
入梦后依旧是儿子甜甜的喊妈妈的声音。
有几次梦雅都梦到儿子在哭着喊妈妈,好像是儿子要跟着自己去什么地方,婆婆死死地拽着不让,儿子哭的撕心裂肺。
一梦醒来,梦雅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梦雅哭醒后,坐起来又流了大半晌的眼泪。
一个月的学习生涯就在梦雅的苦练和思念儿子的泪水中度过了。
结业典礼后,梦雅和陈梅到西安的市场上转了一圈。
梦雅给公公买了一个拐杖,给婆婆买了一顶冬天戴的毛线织的帽子,小姑谢红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