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娘亲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也只望着她能舒服地过日子,莫要在为琐事愁苦。
自然这些话我没有对她多言,曾经听说许愿灵着呢,我也偷偷去祠堂你许过,但根本就没有灵,所以我并不会把这些当着愿,只是这样希望而已。
我就这样在娘亲的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又熟悉记忆里熏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即便是用一样的熏香也绝对与娘亲的不一样,幸福安逸着,根本不想打断,这么些年了,我们还有多少这么些年能守在一起。
只是很多事娘亲似乎很想知道,从她席间时而担忧的目光里就能感觉得到,这担忧自然更多的来自于师兄,毕竟此事非同小可,想必爹爹也跟娘亲说了,但很多事,爹爹也并不清楚地知晓,我必然要与娘亲说个清楚。
慢慢松开娘亲温暖的怀抱,朝他笑了笑,她知晓我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对她这样,她眼底了然地看着我,手指点了点我鼻头,拉着我坐下来,将手中的护套和手炉套在我手上,静静道“说吧,娘亲听着”
我把凳子朝她身边挨了挨,靠在她身上,看着桌上昏黄的烛光一闪一闪,心中却已片安详“娘亲,你可曾记得我们家里曾经有一副画,画里面有一位翩翩如仙的公子,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还拿着画送到你跟前说要嫁给他”
娘亲似乎回忆到了当时的情节,我拖着鼻涕拧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要嫁给画里的人,娘亲只是笑笑说我傻,如今她也是笑笑“那时候我就在想,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我想着,那也不过就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没想到,那么小就想着要做人家新娘了”
我以为娘亲会笑这说那件事,因为她甚少提到从前,而且我的从前很多都是不愉快的,便甚少说道,如今我才知道娘亲并没有取笑我的意思,她只是一直舍不得我今后真的会遇到一个心仪的男子,便不再留恋这个家了,那么整个生命都想有我的她,要怎么办。
想着便不自主地往她怀里靠了靠,又是浓重鼻音,轻声道“瑶儿今后若是嫁人,就把娘亲一并带走”
这话到是让她愣住了,僵直了身子好一会才呵呵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傻孩子”
我却能感觉到,棉袄上有水滴滴落在衣服上的声音,一滴一滴一滴…
并不是傻,娘亲在这个家里过的并不好,虽然她嫁给爹爹,生活里从未给过娘亲亏钱,但终归娘亲似乎还没来得及懂得如何爱一个人,或者还没藏到爱人和被爱的滋味的时候,爹爹的怀中就已经有很多别的女子,所以娘亲似乎在一场没有爱的男人身边活了这么多年,为他守着这个家,生孩子,年复一年,待到人老珠黄,待到白发苍苍,依旧等不来一个心疼她呵护她的男子。
我没敢抬头看她的脸庞,因为不忍心,因为舍不得,她是我在这个世上第一个心疼,也是最会让我心疼的人,这也便是为何我只愿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