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指着青铜宝剑对众人说道:“这柄青铜剑形制古怪,不是咱们寻常所见到的兵器。刘老将军是汉国第一名将,对于兵器之道,自然是熟谙之极。我与其他各位虽只是初识,不过瞧各位的身手,也都是精通武艺的好汉。既是如此,对于这柄宝剑,想来都有些见识。”
在场的诸人之中,司徒桥、长孙光明、韩礼三人精通奇门五行和机关消息之术,暗地里都做过不少盗墓的勾当。在三人所盗的大墓之中,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并不少。在墓中也曾见到过墓主人用来陪葬的青铜剑,只不过大半都已破败不堪,远不如眼前这柄青铜剑完整。长孙光明和韩礼都是心计深沉之辈,知道若是被人瞧破了行藏,知道自己是盗墓贼,日后说不定祸从天降。而司徒桥虽然狡诈,却最为狂傲,行事只求爽快,压根不惧生死。是以听曹彬说完,便即抢着说道:“这柄剑形式奇古,想来必是春秋或者战国时留下来的古物。”
曹彬点了点头,道:“这位司徒先生说得不错。只不过这柄剑历经数千年而不朽,足见打造之时,耗费了匠人极大的心血。此剑如此精致,却又较常见的宝剑要短上一尺,可见这柄剑更多的是表明主人的身份、地位和威严,并非用于战阵搏杀。是以此剑绝对不是普通的军士或将领佩带。不过依照春秋和战国时代的规矩,若是名臣大将所佩带的宝剑,剑身或剑锷上都会刻有铭文。这柄剑若是名将所有,咱们从铭文上便能判断出主人是谁。”
曹彬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我与刘老将军方才在屋中已仔细查找过,这柄青铜剑虽然剑身上的纹样精致,却并没有刻上文字。这与昔年的规矩可是极为不符。须知汉朝之前,各国之间极讲究一个‘礼’字。春秋和战国之时,史书上说是‘礼崩乐坏’,不过各国国君和名臣大将,对于世代相传的规矩还是遵守极严,否则便会被人瞧不起。那时没有什么科举之道,想要出人头地,须得受到贵族和名士的推举。若是不守规矩,便会被贵族、名士和地方官吏厌恶,自然断绝了出仕之路。这柄宝剑的主人既然做了统兵大将,绝对不会不守规矩……”
曹彬话音未落,杨延嗣早听得不耐烦了。只听他大声说道:“曹将军,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偏偏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烦也不烦?!”
杨业和杨延昭齐声喝斥,要他不得无礼。杨延嗣这才闭嘴不说。只是口中呼呼喘着粗气,意甚不平。曹彬倒也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杨七将军说得不错,是我说得远了。既然这柄青铜剑的主人是统兵大将,剑上却没有铭文,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做统帅之事非常突然,虽然高手匠人为他打造了宝剑,却来不及雕刻铭文,这柄宝剑就随着主人上了战场。而在长平大战之时,确实有一个人突然被推为主将,前后不过数日。我想各位都曾听说过他的名字罢?”
曹彬话音未落,厉秋风等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长平之战时赵国的主将赵括。
杨延嗣读书甚少,虽然也听说过赵括的名字,不过对于此人在长平大战时的事迹所知不多。见众人神情凝重,虽然知道杨业和杨延昭不喜他胡说八道,却也忍耐不住,大声说道:“我可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字,曹将军就别卖关子啦!”
曹彬为人持重,此时也被杨延嗣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笑道:“那人便是赵军的统帅赵括。秦军攻占上党之后,兵锋直指赵国。赵王派老将廉颇率领赵军迎敌,双方对峙于长平。其时秦国将士都是百战之兵,精锐无比。赵国自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虽然骑兵极为厉害,但是其整体军力与秦军相比,仍然处于下风。是以廉颇统帅赵军初到长平,与秦军甫一接战,便吃了败仗。不过廉颇不愧为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立时看出了秦军的弱点。那就是秦人虽然彪悍,只是攻至长平之时,却也是强弩之末。那是因为秦军此前先攻韩国,虽然几乎将韩国打得几乎灭亡,自身损耗也是极为惨重。韩国百姓又不时造反,秦军不得不分兵镇压,后方便有了隐忧。更要紧的是长平距离秦国距离遥远,粮草军械运到长平极为困难。是以廉颇知道,赵军只要坚守不出,再约了魏、楚等国合击秦国,秦军非得大败不可。
“廉颇下了决心之后,便在长平筑起长围,只守不攻。秦军虽然骁勇,可是面对坚守不战的赵军,却也没有半点法子。两军在长平对峙,一拖便是两年。秦国为了支撑在长平的二十万秦军,已将国内粮食、军械搜刮殆尽。而赵国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是魏、楚等国的国君目光短浅,又受了秦国的贿赂,坐视赵国苦苦支撑,却不肯发兵救援。二是燕国与赵国乃是世仇,一直欲灭掉赵国而后快。其时见赵军主力与秦军在长平对峙,燕国蠢蠢欲动,想要在赵国背后插上一刀。这使得赵国守卫北方边境以对付匈奴和燕国的精锐骑兵始终不敢南下加入长平战场,廉颇在长平虽然统帅三四十万赵军,却没有骑兵助战,只能以步军应对秦军的主力骑兵。后来秦军以轻骑迂回到赵军后方,断了赵军粮道,是击败赵军的关键所在。若是赵军骑兵集结于长平,秦国绝对不能如此轻易便断了赵军的粮道。
“赵国国君见廉颇与秦军对峙于长平长达两年,耗费大量钱粮,却只能勉强维持一个不胜不和的局面,心下焦急。而秦国已经派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