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自从咱们到了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可是咱们却如同做梦一般,将离奇的事情视为寻常,极少起疑心。但是走到这里之后,脑袋倒清醒了不少。厉大哥曾经说过姚广孝等人用五行奇术设置幻境来害人之事,先前在下还心存疑惑,不过走到这里之后,却越来越相信咱们看到的都是幻像。不过按理来说,若是这一切都是耶律倍所为,咱们越接近这个奸贼,他的气场应该越强烈,咱们应该越迷糊才是,绝对不会到了他的身边,咱们反倒清醒起来。是以在下推测,耶律倍也是被人困在了这里,只是他的本事极大,造出这个幻境之人却也对付不了他,是以咱们接近耶律倍之后,反倒借了此人的光,不再像此前那般迷糊了。”
厉秋风听戚九说到这里,心下暗暗佩服,不由双手一拍,口中说道:“戚兄弟说的对!为何我方才没有想到?!”
慕容丹砚、王小鱼和冯渭听戚九说到这里,也是纷纷点头。冯渭连声赞叹,摇头说道:“我在这里蹉跎了多时,处处受人愚弄,原本一直以为是耶律倍故意捉弄于我,想不到背后另有其人。戚公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却有如此见识,我这把老骨头几十岁的年纪,想不到都活到狗身上了。惭愧啊惭愧。”
戚九听到厉秋风和冯渭夸赞自己,心下大窘,连连摆手,口中说道:“厉大哥,冯老先生,两位如此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王小鱼见此情形,心下惊喜,暗想厉大侠武功高强,为人又极富智计,连他都没有想出其中的端倪,戚九却说得头头是道。这个家伙果然极有本事,也算本姑娘没有看错人。
念及此处,她心下一怔,暗想我为什么要说自己没有看错人?想到这里,她心下大羞,一张脸登时变得通红,不由低下头去。慕容丹砚站在王小鱼身边,见她如此模样,心下十分不解,还以为王小鱼身子不适,正想开口询问,只听冯渭说道:“就算耶律倍这个奸贼不是这个鬼地方最厉害的人物,他要害咱们总不是假的。眼下他被厉公子斩掉了右臂,本事大打折扣,正是咱们除掉这个奸贼的大好机会。既然咱们已经离着这个奸贼不远,不妨先将他找到,若是能从他身上问出逃生的道路,那是最好不过。就算一无所得,顺手将这个奸贼杀掉,也算是除了一个祸害,咱们便可全力对付背后捣鬼的那人。厉公子,戚公子,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厉秋风此时对戚九已然刮目相看,是以冯渭说完之后,他思忖了片刻,转头对戚九说道:“戚兄弟,你看咱们下一步应当如何行事?”
戚九听厉秋风询问自己,心下略略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两声,这才开口说道:“在下以为冯老先生说的不错。耶律倍元气大伤,正是除掉此人的大好时机,咱们万万不可错过。此人应当离咱们不远,若是将他或擒或杀,倒是一件大好事。”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打定主意要先将耶律倍除掉。先前众人对耶律倍极为忌惮,不过与此人打了一个照面,厉秋风偷袭得手,废了他的右臂,迫得他落荒而逃。方才又听戚九解释,此间的霸主另有其人,是以众人对耶律倍的惧意大减,胆气复壮,恨不能立时将耶律倍或擒或杀,才能出了胸中一股恶气。再次出发之时,人人意气风发,不似此前那般惶恐。
只是众人知道此处石板诡异,生怕陷入其中,是以前行之时,厉秋风又将长刀递给戚九,叮嘱他在前面探路之时,每次先用长刀刺向前方的石板,确认脚下无异状之后,再向前走去。冯渭、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依次跟在后面,厉秋风仍然为众人断后。不过如此一来,众人行走的速度要慢了许多。
王小鱼一边跟在慕容丹砚身后向前走去,一边笑着说道:“方才真是侥幸。若是咱们稀里糊涂乱闯乱走,说不定已然坠入陷阱中去了。幸好穿过那座大牌坊之后,咱们没有偏离脚下的道路,这才没有失足。”
慕容丹砚听到王小鱼在身后说话,头也不回地说道:“此处诡异,不能以常理度之。厉大哥在长平古战场遇到的情形更加凶险,不过最后发现只是在一处废墟中打转。造出这处幻境的那人虽然厉害,却也不能化无为有,凭空造出一处陷阱来害人。不过就算他只造出一个木桶大小的深坑出来,将咱们骗入其中,他趁机出手害人,却也是极难防备。是以咱们须得小心提防,免得被敌人所乘。”
王小鱼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戚九说的不错。到了这里之后,脑袋果然清楚了不少。此时回想在鬼庄中的遭遇,确实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世间哪有人能将枯枝败叶化为美酒佳肴?可是咱们偏偏信之不疑。还有后来遇到的大野猪和大黑蛇,青龙白虎,压根不可能是真的。这些障眼法真是厉害,竟然让咱们不起丝毫疑心。若是我也学会了这些奇门五行之术,敌人的武功再厉害,咱们也不必害怕了。”
厉秋风听王小鱼和慕容丹砚说话,先前还颇为不屑,直到听说王小鱼如此信奉奇门五行之术,他才忍不住开口说道:“王姑娘,奇门五行之术诡异难测,确实厉害。不过这些邪术都是障眼法罢了,若是被敌人勘破,施术者便有极大的危险。是以人在江湖,还是踏踏实实苦练武功为好。”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此处幻境如此厉害,恐怕不只用了奇门五行之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