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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捕头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正在屋子中四处查看,便即快步走到蒋师爷面前,小声说道:“老蒋,老王父女逃走,情势对咱们可大大的不利。你须得想一个法子出来,否则李大人和老潘绝对不会放过你我。”
蒋师爷脸色阴晴不定,沉吟了片刻,这才对何捕头道:“依你的意思,咱们又当如何?”
何捕头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墙壁上摸索的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蒋捕头道:“既然王家父女逃了,这个姓朱的小子和这个丫头咱们绝对不能放过。不妨将这两人带回衙门关押,李大人若是追查,咱们也可以将这二人先过堂,同时派人四处追捕王家父女。依我看这两人逃不出太远。咱们只要守住摩天岭和县城东方隘口,王家父女必然被擒。”
蒋师爷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也只好如此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以为老王父女不会杀人,想不到这两人畏罪潜逃,摆明了是他们害了四条人命。老马那里还要麻烦何捕头好言相劝,要他不要闹出事端,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何捕头听蒋师爷如此一说,心下暗想,你一力回护老王,眼下老王逃了,你又怕老马找你算账。自己不向老马道歉,又让老子出面,哼哼。老子倒是可以说服老马,不过你老蒋的把柄可就握在我的手里了。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假清高!
念及此处,何捕头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咱们就这么办罢。这个姓朱的和萧大人关系非浅,若是拿了他,只怕萧大人那边说不过去。是以咱们先把他扣住,消息不能走漏出去。待到拿住了王家父女,再将姓朱的小子和那个丫头放了也不迟。反正出事了有李大人顶着,与咱们没有大碍。”
何捕头话音方落,只听得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十几名捕快闯了进来,为首那名捕快拱手说道:“咱们大伙前来候命。”
何捕头点了点头,对蒋师爷道:“老蒋,你有什么吩咐就说罢。”
蒋师爷看了众捕快一眼,转头对正在一边忙活的厉秋风道:“朱公子,借一步说话。”
厉秋风在墙上和地上寻找了半天,却也没有发现机关暗道,心下越发惊疑,听到蒋师爷招呼,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口中说道:“蒋师爷有何吩咐?”
蒋师爷道:“眼下王家父女离奇失踪,这件案子越发扑朔迷离。咱们不能在这里久留,须得尽快赶回衙门,听候李大人定夺。是以蒋某想请朱公子与咱们同往衙门,将事情讲述清楚,尽快了结此案。否则拖了下去,激起民变,事情可就麻烦了。”
厉秋风此时心乱如麻,听蒋师爷一说,心下暗想,王家父女消失不见,十有八九是害怕衙门追究王小鱼杀人之罪,这才畏罪逃走。自己原本将王家庄视为强援,想要请王庄主统领王家庄数百名庄丁抵挡倭寇。想不到事情突变,不只不能奢望王家庄对付倭寇,自己还牵涉到马家庄数人被杀的案子中。自己若是拍拍屁股就走,蒋师爷、何捕头等人未必会阻拦自己,就算他们想阻拦也拦挡不住。可是如此一来,侯老歪和老陈被杀一事就成了无头公案,必然惊动东辽县的百姓。自己虽然已不在锦衣卫当差,却也不是绿林响马,绝对不能如此行事。
念及此处,厉秋道:“好罢,我随各位前往衙门,向李大人讲述清楚,绝对不会让各位为难便是。”
蒋师爷和何捕头见厉秋风答应前往衙门,都松了一口气。何捕头一挥手,两名捕快拎着铁链走到厉秋风身旁,正要将铁链套到厉秋风身上,慕容丹硕心下一凛,右手握着剑鞘向前一指,剑鞘堪堪敲在两名捕快胸口。那两名捕快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到,不由自主向后连退了三四步,这才稳住了身形。两人心下大惊,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敢上前锁拿厉秋风。
何捕头见此情形,脸色一沉,森然说道:“朱公子,你既然已经答允随咱们同往衙门,为何又出尔反尔,让这个小丫头动手拦阻捕快?”
厉秋风看了何捕头一眼,这才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两位捕快大哥用铁链锁我,这是衙门的规矩,你不必阻拦。我随蒋师爷、何捕头离开之后,你留在这里要小心在意。若是见到王姑娘和王庄主,劝说他们不要躲藏,还是尽早到衙门销案为好。”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又想到他此前的吩咐,只得强忍怒气,点了点头。不料何捕头在一旁大声说道:“这个小丫头也要到衙门听审,不能留在王家庄。”
厉秋风脸色一变,对何捕头说道:“方才在下与慕容姑娘同在院子中,慕容姑娘看到的情形,在下也看到了。动手杀人的是王家大小姐,咱们只是证人罢了。是以衙门要找证人,在下一人足矣,不须为难慕容姑娘。若是你们强行要将慕容姑娘带走,在下就要与各位好生理论理论了。”
他说完之后,目光如刀,直盯着何捕头。何捕头被他目光逼视,心下一凛,不由自主地将头转到了一边。只是转念一想,自己是堂堂东辽县知县衙门三班捕头,若是在手下捕快面前露怯,日后如何还有脸面带着手下办差?念及此处,他胆气复壮,转头看向厉秋风。只是厉秋风的眼神太过凶狠,两人目光一接,何捕头仓皇将头低下。他心下虽然大骂自己不该如此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