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漫天,照得整个帝都的夜空一片猩红,所有身在帝都的高手,都在第一时间登高眺望如此大规模的杀阵。
帝国塔的瞭望台,普通游客还只当那是帝都学院新奇的庆祝仪式,其中一位身穿白色哥特萝莉装的女生,一头银灰色的双马尾卷发,看起来十分可爱的脸庞,但银灰色瞳仁却望着远处腥红显得异常冰冷。
俄国人多灰色瞳孔,但俄国王室的标志就是银灰色的眼瞳,这女生的身份,昭然若揭。
“罗斯大人,苍狼如此大手笔,帝都必然全面戒严,为了露西亚的未来,大人还是尽早离开才是。”说话的是一位高大的青年,身姿笔挺,穿着优雅的燕尾装,就像这女生的仆从。
“泰尔嘉德,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错了?那些只是学生。”女生红唇轻启,话语极轻,那是连自己都不敢坚定的声音。
“大人,哪一个帝国不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大秦尚武,那些学生到最后都会成为大秦的军人,他们的刀会架在露西亚的脖子上,对待敌人,不需要大人给予他们仁慈。”泰尔嘉德低头,若是可能,他绝不会对她说这样残酷的话,若是家国还在,她应该高高在上,活的天真无邪。
“真的是战争?”女生轻咬下唇,“还是某些人的霸权野望?”
这一声如喟叹,吹散在帝都冰冷却又血红的天空。
帝都西郊,吕阀阙楼之上,吕不言望着红光满目惊怒,他身后长子吕承乾以及次子吕承坤皆双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出,家中出了吕惺那种逆子,竟敢在帝都大开杀戒,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她是在为当年的事报复吕阀,这白眼狼,也不想想她有今天全是拜家族所赐,老二,你生了个好女儿。”吕不言咬牙,他知道吕惺难以控制,但没想到她竟然胆大至此。
“父亲大人息怒,我已经将吕惺从族谱中除名,就算追究起来,我们也可以说这个吕惺是冒名顶替的,只要没有确凿证据,不会被连坐。”吕承坤伏地道,满心惶恐。
吕承乾看着二弟,一脸讥诮,以为他家吕彦死了,他们二房就有机会,一个吕惺就要他们万劫不复,所以他火上浇油道:“父亲大人,苍狼让人来传话,刺杀那个目标他们战损会很大,要加价,而且要先付全款,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会亲自上门来讨账,更会收取额外的利息……”
“混账!”即便吕不言已临泰斗之界,但此刻仍然有些气息紊乱,吕惺显然不当自己乃族人,只谈利益,既如此,吕不言道:“给他们,苍狼在这一行,还没失过手,如果只用钱财就解决问题,那这财破的也值了。”
吕承乾诺声退下,办事去了。
军神府邸,水榭亭台中,姜老和一中年男子正在对弈,若仔细瞧那男子,竟和王储殿下有几分相似,他们身侧的湖面,并非天上倒影,却是帝都学院的景象,耀的如仙境般的庭院腥红诡异,就如这两人的棋盘,满盘波云诡谲。
“这一步当真是妙啊!”中年人落下黑子,棋盘上,杀得就没剩几个子了。
姜老捻子沉思,“已置诸死地,而后生在哪儿?”他落下白子,欲力挽狂澜。
那中年人大笑道:“都是棋子,弃就弃了,何必舍不得,子璎这手棋下得好,帝都学院今夜若安然,他王储灭贼子这是首功,万众归心,帝都学院若是遭遇劫难,身为王储,就给了他清剿异己的借口,师出有名,为他继承大统开了先路,总归都是好事,我等也不需插手,好好下完这盘棋,坐等天意。”
“这恐怕不是天意,也不是王储殿下的意思,毕竟那娜公主和殷世子也都在阵中,这一切,怕是你襄王之意罢。”姜老沉眉,红光初现时他就想去救,却被这位襄王缠住,两人看似在下棋,却在私底下斗法力,若仔细瞧这庭院,琪花瑶草枯萎,飞鸟鱼虫死绝,湖边竟是一条条翻了白肚的锦鲤。
“当年我被父王封为襄王,就要对得起这个襄字。” 襄字,辅佐之意,“那娜毕竟只是女娃,除了和亲还有什么大用,而殷世子,虽有一半秦王血统,但他毕竟不姓赢,义不掌财,慈不掌兵,不要小瞧我这王侄,迄今为止,还没人在棋盘上赢过他。”
“殿下他不是这样冷酷的人。”姜老笃定,“今夜此局若殿下才是执棋者,结局必定会出乎所有人预料。”
“那就拭目以待,咱这位还没亲政的殿下,怎么破这个死局。”
两边落子极快,转眼间竟将棋子兑光……
太极紫宫,赢子璎端坐书房,他脚边,跪着一位古服女子,袒露的胸口,双枪狼头赫然刺目,那女子周身笼罩着红光,双眼空洞,这才是万念诛仙的阵眼。
话分两头,结界中,被挡在光幕结界外的秦霜无奈之下只能施法去支撑界中界,在场所有师生也自发献出法源,只要坚持到救援,或者光幕结界中,3s队战胜苍狼,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不可能做到。
苍狼的佣兵,特别是这个屠夫,是近乎死神的存在,他最辉煌的杀戮记录,就是六年前只身屠了圣城,圣城中的平民、军队、法职人员以及当时的教皇,没留一个活口,满城死寂,这也是他屠夫一名的由来。
这个时候的唐谙并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他也不惧,与其退缩等死,不如拼死一搏。
他和殷世子几乎同时出手,殷世子看到被放血的同门,上来就是一个舍身踢,屠夫下盘巍然不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