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的问题,你认什么错!”赢子璎嗔怪道:“是我让芙莲拿了些安神的熏香,你睡得熟很正常,我就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唐谙看着赢子璎发起怔来,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回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心疼我?”
“废话!你是我男人,我孩子他爸,我不心疼你我心疼谁去。”
话说,这种情话应该情意绵绵才对,偏偏从赢子璎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威武霸气,唐谙窝心到想要飙泪,他把人拉到怀里,作势要吻。
唇还来不及挨上,便有敲门声传来。
“我是芙莲,大帅醒了没?”
“醒了。”唐谙开了门,将芙莲让进门里,“有事?”
芙莲道:“是有件私事,我知道大帅不允许任何人同外界有任何往来,我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我家里没有亲人,所以没什么亲族可挂念,但还是想请大帅帮我给一个人带个话,就说我在这里安好,让他勿念。”
“是谁?”唐谙能够理解芙莲,也感谢芙莲,不论是谁,他都愿意带话的。
芙莲犹豫再三,才小声回道:“赵家大公子赵天化。”
唐谙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也不多问,当即就应下,然嬴子璎则好奇道:“天啊,芙莲,千万别告诉我你在同那种闷得要命的家伙交往?”
“没有交往!”芙莲否认道:“也就是前些日子天化君有些失眠症,找我开了些凝神的药给他,他常来我这里看些小恙,我这些日子不在,怕他担忧,才想请大帅转告一声,真没有交往,连朋友都算不上的。”
唐谙抚摸着下巴总结道:“依我对赵天化那家伙的了解,他就是被砍到只剩半条命怕也不会去求医的人,一点儿小毛病就天天跑医院?芙莲啊,他怕是看中你了哟,被那种男人缠上,你可是跑不掉的。”
“大帅!你夫人和孩子还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能不能不要拿我打趣,找你传话真是个错误的决定,陛下,你管管大帅。”芙莲央着嬴子璎给她撑腰。
嬴子璎对唐谙以命令的口吻道:“话要谨慎地传,可别误了天化君和芙莲医生的好姻缘。”
唐谙笑道:“谨遵吾王之命,一定不负所托。”
“陛下!”芙莲跺脚,羞得跑开了。
开足了芙莲的玩笑,赢子璎才拉着唐谙说正经话。
“帝都暂且风平浪静,但我总还是觉得不安,翼王说的那种东西,很可能隐藏得很深,帝都大规模的暗中排查,却一无所得。”赢子璎将身子靠在唐谙怀里,倒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
唐谙道:“域外战场倒还在掌控之中,不过牵涉了不少人力、财力和势力,那些混账,把战争当发家的资本,等域外战场稳定之际,我会回一趟帝都,彻底和那帮人清算一下旧账,届时,你还是保持中立,置身事外的好。”
赢子璎仍旧在唐谙怀里低埋着头,却能听到她并不强硬的声音:“你呀,一刻不消停,等你回帝都,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你是我的天元大帅,你说我置身事外,谁信呢,不过削除门阀势在必行,让你一人承担,我总觉得过意不去,那可不是常人可应付的势力,或许会遭到所有世家门阀的抵制,亦或许会是万劫不复。”
历来主张废除门阀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死无葬身之地那都是轻的,她的忧心被唐谙尽收眼底,唐谙道:“也许当年门阀确实有从龙之功,对大秦的建立功不可没,但今时不同往日,门阀制度已经阻碍了社会的进步,连你这个君主的职权都在淡化,门阀特权以及他们的军队私有制也都应该被推翻,如果我们有时间,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但我们没有,那就只能快刀斩乱麻,所以,如果我成功了,你得好好奖励我,但如果我失败了,你中立的态度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你决定了吗?先从沈阀下手。”虽然赢子璎觉得问他都是多余,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连赐婚的婚书都昭告了天下,还能收回的?
唐谙点头道:“沈阀想从我这里得到的越多,届时他们失去的就会越多,对于沈阀,如果要兵不血刃的话,只能从内部瓦解了。”
“但你利用女人这事,总归要遭闲话,随云是你的下属,你还得顾及他的感受。”赢子璎冷声道。
“说实话我太在乎别人的想法,我只在乎你会不会多想,沈星凝的话,我会对她说清楚明白,至于随云,好像戴绿帽子的那个是我,他又没损失,那小子不逼一下,永远挤不出他那颗真心,他和我不同,我这个人没脸没皮,我想要的死都不放手。”唐谙说着把赢子璎再次抱紧,惹来那女人一阵粉拳轻捶。
良久,赢子璎才推开唐谙道:“赶紧回域外去,我用你的躯壳重伤一事,你那些下属肯定惶恐,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在你熟睡的时候,把闫炎、梁烨他们都放回了域外,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份暴露,但你需要人手,他们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战将,他们可以帮你,而我在这个小世界,我能够应付,凰姬和柯基你也带走。”
唐谙摇头不允道:“那怎么可以,你身边不能一个人没有……”
赢子璎抬手按住唐谙的唇:“小世界里有载耀之书和朱莉安陪着我,不会有问题,我最惶恐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失去你的话,我真的没法独活。你在外界行走,修为又全废,我实在不放心,我叮嘱了闫炎他们照看好你,你不许拒绝,好好给我活着让我依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