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宜院里,吴夫人和蒋轲正在因为邱瑾亭的事一筹莫展。
蒋轲刚从成阳公主府回来,就被吴夫人叫了过来。
“怎么样?”吴夫人眼含期待。
蒋轲叹气过后,又无奈摇头:“人都没见着!”
“见不到邱瑾亭,你可以求见成阳公主啊,把长辈说通了,许是更管用呢!”吴夫人指点着他,“再不济,可以旁敲侧击地提一提当年她所做的那些丑事,就不信她们还能这般趾高气昂!”
蒋轲继续摇头:“说是公主和邱都尉并不在府里,想说都找不到人。其实我是亲眼看着公主的马车进了府的!只是人家有心避而不见,我也没辙。”
看着蒋轲失魂落魄的模样,吴夫人倍感心疼。
原本对吴夫人来说,倘若邱瑾亭在风平浪静之时回了娘家,她真是求之不得,高兴都来不及。
但邱瑾亭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
唐珊这个平妻意外身亡,隔天她这个正妻也跑了。
最近这半年多,关于枫院的各种谣言甚嚣尘上,蒋轲的名声可谓一落千丈。
若是再不能把邱瑾亭稳住,恐怕蒋轲只会更加惹人诟病。
然而吴夫人所担心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自从去年端阳宴过后,太后娘娘明显又跟咱们隔了心。”吴夫人跟蒋轲说话越来越无所顾忌,“甚至还怀疑是咱们走漏了风声,才让唐珊白白牺牲的……”
蒋轲黑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吴夫人怨怼道:“唐珊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媳妇,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她送了命,咱们又该找谁说理去?”
“更何况,她还怀了你的孩子,若是一切安好,如今孩子都过了满月了!”
吴夫人一脸颓丧。
蒋轲望了一眼门口,确认四下无人,仍压低了声音:“母亲莫要再提那事了。总归咱们也是有份,若是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
吴夫人闻言,反而更激动了。
“我本也是不想提的。但是你可知道,太后娘娘竟然怀疑是咱们走漏了风声,才致使最终一无所获的!”
蒋轲听罢,很是惊讶。
吴夫人又道:“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连太后娘娘安排谁去放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就能怀疑到咱们头上!”
蒋轲寻思片刻,随口道:“应该就是大哥院子里的那个吴七娘吧?”
吴夫人险些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当年被太后娘娘以丫鬟的名义赏给了蒋轩,起初还上蹿下跳了一阵,但自打吴十娘被蒋轩送出了府,这个吴七娘就格外安分,低调得像是不存在一般。
这么一想,吴夫人也觉得肯定就是她了。
吴夫人有心去掰扯一番,被蒋轲劝了下来。
“母亲别再纠结这事了,总归端阳宴事败,再纠缠下去有害无利。何况太后娘娘只是发发牢骚罢了。这无凭无据的,也不会真认定了是咱们的错处。咱们还是忧太后之忧,尽快再立新功才是正道!”
听儿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吴夫人很是欣慰。
“放心,我这也只是一时气话,回头真要把吴七娘也送走了,还不知道又称了谁的心意呢!”
吴夫人说完,又想起另一事:“至于这再立新功,我倒是已经有过计划,就看最近能否有好消息了!”
“儿子怎么一点都不知情?”蒋轲颇为好奇。
“你不必知情。只等着到时候去立功便是!”吴夫人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与上次不同,这一回,可是明面上的功勋。货真价实!若是运气好,赶超你大哥也不是不可能!”
蒋轲听得心潮澎湃。
吴夫人却坚持卖关子,没再细说。
几天过后,暂时没什么消息传来,倒是科举会试正是开考了。
三年一次的京城会试,有资格参加的都是去年各省乡试之中的佼佼者。
一时之间。全国各地的举人早就汇集京城,为了皇榜上那百十来个位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有江凌,到了开考前一天夜里,才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城。
本就没有几个时辰可休整了,他竟是连家都没回。
京城早已宵禁,他打着漠北信差的旗号,才让守城士兵帮他打开城门。
从阜华门入城,江凌直奔靖远侯府。
大半夜的榆院,蒋轩听说他来找自己,立刻起身,又担心吵醒陆清容,随手披上件衣裳就去了前面的书房。
翌日一早,当陆清容听说江凌临考前大半夜来找蒋轩,而且两人谈了许久才散,最后江凌甚至直接歇在了侯府,诧异得不行。
“他人呢?不会还在侯府吧?”陆清容问道。
“天不亮就去了贡院,此刻会试应该已经开考了。幸亏昨天留他住在这儿,起码还能休息一个时辰,否则他怕是连一刻的觉都不得睡。”蒋轩笑道。
“一个时辰……真不知道还有谁在会试之前只睡一个时辰的!”
陆清容感叹过后,忽地想起:“他连家都不回就来找你,可是漠北出什么事?”
蒋轩犹豫一瞬,才摇了摇头:“与战局无关,只是攻下番蒙人的某处营地之时,发现了些古怪,他顺道知会我一声。”
蒋轩只说到这里。
事关军务,陆清容便没再多问。
她现在一心惦记着会试的事儿。
胸有成竹的陆呈杰,不知能否苦尽甘来,金榜题名。
而紧赶慢赶又只睡了一个时辰的江凌,又会有怎样的成绩……
待到会试放榜那日,各种消息接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