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容闻言,难掩惊诧。
“吴夫人派去的那些人,去了哪里?”陆清容知道,蒋轩是安排了人跟着的。
“跟丢了。”蒋轩实话实说。
陆清容感到难以置信。
“他们出京,走的是官道,快马加鞭,且日夜兼程。”蒋轩解释道:“道路本就宽阔,又无甚遮挡,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咱们的人实在没法跟得太紧。起初以为他们定是要去章丘的,没承想,等咱们的人沿路追过去,却再也找寻不到踪迹了!”
陆清容纳闷:“没去章丘……还能去哪儿呢?”
“他们进了山东的地界,这是没错的,如今也只好在那边找找看了。”蒋轩颇为无奈,“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说不定是咱们想多了,那些人并没有要去章丘毁灭证据。”陆清容安慰道。
蒋轩苦笑,却也没有反驳。
其实,此时无论是蒋轩,还是陆清容,心里都有点莫名的担心。
如果吴夫人的目的不是章丘,不是姜夫人的遗物,那又会是什么呢?
连续多日没有消息。
某一天 ,砚北急匆匆过来,说世子爷捎口信回来,让夫人不要等他用饭了,晚上是否回府也不一定。
陆清容乍一听,还以为山东那边出了什么事,连忙询问:“世子爷去哪儿了?”
砚北一脸茫然,如实回道:“回夫人,世子爷只说了让不用等他,其他的均没有提及。”
说完,砚北立刻补充了一句:“是羽林卫的人过来捎的口信。”
“羽林卫?”陆清容双眉紧锁。
看来,恐怕真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
蒋轩如今在府里休养,羽林卫的日常事务都由崔琰这个指挥同知代劳,这么些日子过去,也没见哪件事需要蒋轩亲力亲为的。
而现在,竟然让他也跟着忙活。还有可能彻夜不归……
陆清容挥手让砚北退下,自己在屋里踱起步来。
“要不要让奴婢去打听一下?”绿竹在旁边看着,也跟着着急。
陆清容犹豫片刻,方才说道:“还是算了。既然是羽林卫捎信来。必定是朝中事务了,咱们还是别跟着添乱,等世子回来再说吧!”
而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第二天。
蒋轩果真彻夜未归,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傍晚了。
只见他一脸的凝重,进屋也没有立刻更衣,似乎仍有些心不在焉。
“出什么事了?”陆清容试探着问道。
“萨托跑了。”蒋轩的语气很无奈,又带着一丝气愤。
“跑了?”陆清容唯有震惊,“不是已经移交妥当,关在刑部大狱了吗?从哪里跑的?”
“就是从刑部大狱跑的。”蒋轩没有隐瞒。
陆清容心里咯噔一下,终于知道蒋轩这一天一夜是干什么去了,小心地问道:“那……可曾抓回来了?”
蒋轩摇头:“昨天得了消息,皇上雷霆震怒,当即对刑部尚书好一通斥责。并让他戴罪立功,立刻派刑部的人出去找。与此同时,五军都督府还有羽林卫,也都出动了不少人,兵分几路,全力追捕。可是直到现在,仍旧是徒劳。”
“你也跟着去追捕了?”陆清容显然有些明知故问了。
“嗯。”蒋轩点了点头,“我和崔琰,各带了一百羽林卫,出城搜寻。我是往漠北的方向去的,同样未见萨托的踪影,而京官无令不得出顺天府,我也无法再继续追下去了。”
陆清容皱着眉。觉得这事很不乐观:“若是他也有了马匹,本就不容易追赶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逃出去的?”
蒋轩长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最要命的就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萨托是什么时候跑掉的!”
“刑部大狱的人也不知道?”陆清容无法理解。
“正是如此。”蒋轩如实以告,“刑部尚书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因而每日都会派手下去萨托的狱中检查。昨日正是检查之时,方才发觉狱中早已空空如也,而他具体是什么时候跑的,竟然没人知道!”
“不是说刑部大狱把守很森严吗?”
“这是没错。事发之后,刑部大狱所有的官员和狱卒都被扣起来审问过。除了负责萨托那个牢房的两名看守被袭击丧命之外,其他的狱卒,都一致表示,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逃跑,一切都和平日里一般无二!此刻审讯仍在继续,萨托绝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其中必定有蹊跷。”
陆清容闻言,也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玄乎了。
“会不会是监守自盗?狱中有人和萨托里应外合?”陆清容天马行空地乱想着。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刑部尚书戴罪立功的心情迫切,审起来应该能有些结果吧。”蒋轩像是在自言自语。
而事实果然被蒋轩说中了。
当晚,便有了结果。
经过一系列细节的审问,当值的狱卒之中,终于有人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一件小事。
萨托消失的当日,有一位并不当值的官员,曾经在刑部大狱中出现过。
正是那位从九品的刑部司狱,宋世祥。
陆清容听闻这事,着实一惊。
而蒋轩带回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释然之色。
“他不会有这么大胆子吧?”陆清容有点不敢相信。
“现在萨托的行踪仍然无迹可寻,任何可能的疑点都不能放过。宋世祥既然曾经在狱中出现过,自然要调查一番的。”
“他去狱中干什么了?”陆清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