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因为大量的失血,脸色迅变得惨白,而且拉着女佣的手,甚至在控制不住地,轻微地抖。
还不要叫救护车过来吗?白小时咬着牙,朝女佣轻声道,你真想给我陪葬,咱们一起死吗?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家和厉将军的关系,有多好?我死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女佣听到厉南朔的名字,愣住了。
谁不知道闵湖区现在的老大,是一个年轻的姓厉的将军?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晚上着火,很容易被左邻右舍,还有小区保安现。
家里有人吗?楼下有人在大声问道,你们家着火了知道吗?!
白小时看着女佣,只是淡淡地笑。
女佣这才知道,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手段到底有多厉害!
但是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白小时手腕上的血,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因为火势太大了,几个保安没听到楼上有人回答,自己便闯了进来。
他们走到楼梯口往上看,正好看到白小时扶着楼梯的扶手,靠着栏杆,身上都是血。
哎呀小姑娘你怎么了啊!楼上是开着灯的,保安一下子就看到了鲜血淋漓的白小时,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
等白小时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的时候,意识已经有点儿模糊了。
失血过多,加上她白天被下了药的药性,还没完全排出体外,让她看东西都是重影的。
她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听到各种议论声,听到救护车和消防车,还有警车的声音,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她朦朦胧胧间,只觉得特别庆幸,庆幸白濠明对自己的漠不关心。
他要是了解她的脾气,也不会就这么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了。
而且,随着这场大火,她对白濠明最后的一点留恋,也被烧了个精光。
心里很痛快,毁了他一栋房子,心里痛快异常。
也算是,给自己和妈妈,出了口这么多年以来的恶气吧。
意识模模糊糊间,她忽然感觉,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很多。
她感觉到,昏暗之中,有个人,有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将她从门口的椅子上,抱了起来。
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清冽的薄荷味。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向抱着她的那个人,撞进了一双异常熟悉的眼眸里,那双眼睛里,异常温柔之中,带着心痛。
厉南朔来了。
他来得好快,就算没有这场大火,他也能找到她的吧?
白小时意识不清地想着,勉强朝他扯出了一个丑丑的笑。
厉南朔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傻了吗?他快步走向车子,将她抱上车的同时,沉声责备道。
白小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傻了。
她陷进了一个男人的温柔漩涡,好喜欢好喜欢他,就这一下子,她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在对她说,白小时,你完了。
厉南朔将她放下去的时候,白小时却没有松手,扣在他后颈的一双手,十指紧扣,不肯放开他。
她也在害怕,害怕这是她意识不清楚的时候,做的一场梦。
害怕自己一松手,现自己还躺在白子纯的床上,被白濠明锁在房间里。
她紧闭着眼睛,靠在厉南朔怀里,黏着他,不敢松开。
厉南朔愣了一瞬,低头看向怀里的她。
他轻易地,便读懂了她的心思,她在害怕。
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仍旧将白小时,紧紧搂在怀里,抱着她一起坐下了。
小时,对不起,是我不好,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他低头,轻声而又坚定地,在她耳边给她承诺。
白小时吃力地,转过头,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都是湿的,全是汗。
大热天,他一定找她找得好辛苦。
不是他的错,不是他们任何人的错,她跟厉南朔谁都没做错,妈妈也没做错,错的,是那个生了她却不管她的男人。
厉南朔曾经对她说,不要再为白濠明,掉一滴眼泪,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
但是白小时还是好难过,她好累,累到虚脱,却还是忍不住在花力气,难过。
她将脸埋进他怀里的一瞬间,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但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心死了之后,就不会再为那个人伤心。
厉南朔关上车门的瞬间,车外面的警卫员立刻低声询问厉南朔,长官,这边要怎么安排?那几个保镖和佣人?
绑架犯共犯,你说怎么安排?厉南朔冷冷低声回道。
好的,知道了!警卫员立刻回道。
厉南朔顿了下,又轻声道,还有,在这个房子边上挖一条防火带,以免殃及到左邻右舍的房子。
所以,厉南朔的意思就是,不救火,随它烧成废墟。
因为这是白濠明的房子。
警卫员一下子就明白了厉南朔的用意。
好的!明白了长官!
厉南朔说不准诶,谁还敢又异议?
哪怕厉南朔说要烧掉这一整个小区,都不会有人敢提一句反对的话!
白小时朦胧间,听到了警卫员和厉南朔的这么两句对话。
她撑不住了,好累好累。
窝在厉南朔的怀里,没隔几分钟,便沉沉睡了过去。
厉南朔察觉到白小时昏睡过去的同时,轻轻抓起她手腕,心疼地看了几眼。
虽然邻居给她做了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