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最后一门考试,化学。
白小时中午忘了吃止痛药,坐在位置上,如坐针毡。
她痛到,感觉自己的子宫都要快掉出去了那么夸张,坠腹感严重影响了她的答题效率。
而且做到最后几题,看着那些化学公式,她觉得脑子晕得厉害,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用笔撑着自己的下巴,强逼着自己看题。
谁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监考老师经过她身边时,看到她还有几道题没答完,就在睡觉,立刻轻轻敲了下桌子,提醒她。
监考老师第二天上午,就是监考的白小时这个考场,注意她很久了。
可以看得出来,她身体不太舒服,脸色特别差,尤其是今天下午,她的脸都黄了。
白小时一下子惊醒过来,脑子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随即朝监考老师笑了下,表示感谢。
然后,赶紧加快了度做题。
做到最后两题的时候,她的身体又有点儿不太对了,那种不由自主的困意,根本都控制不住,而且肚子越的疼。
厉南朔刚好走到他们考场门口,站在窗外,现了白小时的异常。
他看到她,几乎快要撑不住自己的眼皮了。
她在努力用左手,撑着自己的眼睛,远远看一眼她的答题纸,好像是在写最后一道题。
写完了之后,她几乎是立刻放下了笔,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背上,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
而且她的身体,在往座位底下慢慢滑。
据前世白小时自己说,她青春期刚来月经没有多久的时候,有时会伴随着感冒,甚至有两次,直接晕过去了。
厉南朔站在窗外,盯着她的状态,看了两分钟。
在看到她整个屁股,几乎都要滑出座位的同时,立刻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朝监考老师道,“那个学生,晕过去了。”
老师回头看了一眼白小时,又快步走回到她的座位边,轻轻叫了声,“同学?”
叫第二声,白小时都没反应的时候,厉南朔眉头紧锁,径直进了考场,推开了老师,一把将白小时打横抱了起来。
“她提前交卷!”面对着老师惊讶的眼神,厉南朔冷冷摔下一句话,抱着白小时就大步走出了考场。
他不管白小时试卷有没有做完检查完,重要的,是她!
中考考砸了,还有重来的机会,她要是因为这次昏厥而身体出现了什么毛病,对于她身体的伤害,那是不可逆转的!
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在临终之前,还在想着。
假如在白小时小时候,就能根治掉她月经不调的毛病,她的子宫不会如此脆弱,也就不会得卵巢癌,也就不会年纪轻轻,才七十岁左右,就早早身体衰竭!
现在有这个机会了,让他从一开始就帮助她。
无论白小时醒来之后会不会怪他,帮她提前交卷。
哪怕她因此而恨自己,他都不会后悔现在为她所做的一切!
·
三个小时后,白小时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的化学考试好像还没考完的时候。
她眼睛睁开的同时,脑子里一个激灵,猛地就坐了起来。
然后才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外面天快要黑了。
她愣了几秒,朝四周围扫视了一圈,才现,自己确实是在一个单人病房里。
虚掩着的门外,透过门缝,隐约传进来厉南朔跟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白小时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否做完了那张化学考卷,只记得自己最后的时候,几乎意识都模糊了。
厉南朔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声。
他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
看到呆愣愣坐在那儿的白小时,随即沉声朝对面的许唯书道,“我不管你老师有多忙,今天,必须过来,给白小时诊脉!”
他对许唯书中医老师的医术,还是相当信得过的。
那时候,白小时不过吃了几帖药,月经就慢慢恢复正常了,而且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宝宝。
他不觉得那是巧合。
而且他和白小时的第一个孩子流产之后,一个月之后,白小时又怀上了冒冒。
世上没有那样的巧合。
只能说明,许唯书老师给白小时开的药方,确实好。
中药没有西药伤身,白小时从现在慢慢开始调理身体,最好不过。
许唯书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轻声回道,“我老师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电视台都邀请他做过专题讲坛,你让我这样逼……”
“限你,今晚八点之前!”厉南朔不等他说完,朝许唯书冷冷甩出了这四个字。
随即转身回了病房,重重关上了门。
许唯书鼻尖都被房门砸中了,痛得忍不住在门外哀嚎了声,“我这挺拔的小鼻子啊!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厉南朔没理他,直接走到了白小时病床跟前。
微微低头,望着她,轻声问,“感觉好些了吗?”
白小时知道自己一定是烧了,因为有过一次那样的先例。
她的神情带着些许焦虑,点了点头,随即问他,“我后来交卷了吗?我怎么出的考场啊?这里是哪个医院啊?我得跟我妈联系一下,省得她着急呢!”
“这是新军区医院,不要急,我都安排好了。”面对着白小时连珠带炮似的问,厉南朔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伸手,轻轻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比刚过来的时候,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