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自己来。因为了母亲的离世怨恨了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执着着不肯谅解,与安生相比,有些自惭形秽。
冷南弦一时间,心潮澎湃,席卷起惊涛骇浪来。
安生轻轻地推推他:“师父。”
冷南弦抱得更紧。
安生眨眨眼睛,终于忍不住:“我想说......你手上还有伤,会疼。”
每次,总是这样煞风景。
冷南弦无奈地松开臂膀,微蹙了眉头,望着安生一本正经地道:“安生,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安生眨眨眼睛:“见谁?”
冷南弦撩开车帘,吩咐车夫冷伯:“回府上。”
“回府上?”
冷伯有些诧异。
“对,回府。”
冷伯激动地扭过脸来:“现在吗?带着安生姑娘一起?”
冷南弦微微一笑:“对,他老人家这个时候应该在府上吧?”
冷伯瞬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在,在,一定在的。”
安生怯生生地拽拽他的衣袖:“是要回家见伯父吗?”
冷南弦笑着点头:“对。”
“我不去!”安生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冷南弦有些疑惑。
安生紧张地磕磕巴巴道:“我,我,我突然肚子疼。”
冷南弦看出了她的不安,促狭地问道:“你在害怕?”
安生强作镇定:“自然是不怕,就是,就是有些,一丁点的紧张。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
尤其是,手臂上还有伤。
冷南弦爽朗大笑:“再丢人的样子他都见过了,你还怕什么?”
“见,见过?”
冷南弦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他很喜欢你。”
安生心中好奇,正想开口询问,听身后马蹄声疾。
“让开,让开!”
是喻惊云。
安生诧异地探出头去,见路人纷纷回避,喻惊云鲜衣怒马,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一般,席卷而至,冲着安生眉眼飞扬。
“安生,终于追上你了。”
他策马至车前,勒住马缰,冷伯也不得不停下马车。
安生探出半个身子去,笑弯了眉眼:“喻世子,你的伤好了?”
“已经没有大碍,多亏了你的伤药。”
一身大红锦缎服的喻惊云愈加显得丰神俊朗,挺拔隽秀。
“那你不用去西山大营了吗?”
喻惊云摇摇头:“西凉使臣进京,我需要护卫他们的安全,负责京城治安,所以暂时不用去了。”
“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要急事情?”
喻惊云冲着她伸出手来:“我带你去看花。”
“看花?看什么花。”
“你不是喜欢栀子花吗?我去年的时候,在西山给你种下了一片栀子花,终于催发了,如今已经一片花海,香飘十里。所以迫不及待地来找你。”
“栀子花?这么早就开了?”安生有些意外。
“自然是因为我心急。”喻惊云催促她:“昨夜里便绽开了许多。碧树琼花,雪魄气清,沁人肺腑,北方里难得的好景致。”
安生摇摇头:“可是我还有事情,喻世子,多谢你的好意了,改日再......”
话还未说完,喻惊云已然一伸手臂,她的身子便腾空而起,直接落在了马背之上。
“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霸道?”安生气恼地挣扎。
冷南弦从车厢里探出半个身子,满脸怒气:“喻世子,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是又如何?这是我与安生之间的事情,别人管不着。”
喻惊云全然不顾安生的抗议,微微挑眉,一抖马缰,便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