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进项?如今刚开春,种子刚落土,田里能有什么进项?不就是你父亲那一点俸禄?夏安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夏紫芜立即反唇相讥。
安生莫名其妙:“我能打什么算盘?几张地契而已,还能生出银子不成?母亲这般寸步不让,可是拿着这地契另有用处?”
薛氏如今正在置办夏紫芜的嫁妆,她心疼自家女儿,为了让她日后衣食无忧,生活富足,的确是打算悄悄地多给夏紫芜一点陪嫁。若是安生攥进手里,再想要出来可就难了。
安生一句话就反驳得她哑口无言。
而夏员外听话听音,立即疑惑地上下打量薛氏:“地契呢?现在就拿出来。”
“我,我忘了。”
夏员外一声冷笑:“我知道在哪里搁着,把钥匙给我。”
“老爷这是听信她的挑拨,要赶尽杀绝吗?”
夏员外干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安生回来,要将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这就是你的态度?”
薛氏犹自强辩:“我还没有傻呢。”
“等你傻了那就晚了!”夏员外斩钉截铁:“是你自己拿?还是我来动手?”
夏员外态度坚决,薛氏委屈地掉了几粒金豆子,无可奈何地起身,取了地契,咬牙切齿地交到安生手里。
安生接过地契,微微一笑:“父亲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些地契保管好的。”
母女三人或咬牙切齿,或者呼吸粗重,或者唇角抽搐,都心里恨意翻涌,恨不能将安生生吞活剥了方才解气。
薛氏殚精竭虑辛苦了半辈子,如今什么也没有了,落得两手空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拿捏在了手心里,更是七窍生烟。
头脑一阵眩晕,差点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孟府里双喜临门,一连宴请了数日,安生与冷南弦也相请了孟经纶与杨诚夜,关鹤天,一并安然与孟静娴吃酒恭贺。几人推杯换盏,关系愈加亲热。
孟经纶与杨诚夜也明里暗里向冷南弦提及入仕一事,冷南弦坚不肯受,也只得作罢。
这一日里,正是悠闲。
安生捧了书本,一边晒太阳一边嗑瓜子,药庐外马蹄声疾,震得地面直颤。
这来势汹汹的劲头极像是喻惊云。不过喻惊云听说被罚到西山大营去了,怎么会突然到药庐里来呢?
“安生!冷神医!”
隔了挺远,就有人出声喊。
是关鹤天。
安生立即就听了出来,忙不迭地起身去开门。
关鹤天直接打马到药庐门口,方才勒住马缰,一身的热汗:“安生,你师父呢?”
“师父在里面呢,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安生见他一脸焦急,当先出口问道。
关鹤天翻身下马:“的确是出了一点事情,来请你和冷神医帮忙。”
安生屡次麻烦关鹤天,心里过意不去,一听关鹤天来请自己帮忙,自然一口先应承下来:“没有问题,什么事情?”
冷南弦此时也听到动静出来,关鹤天也不隐瞒,开门见山道:“就是那个和记药铺出事了,你们可还记得?”
安生点头:“自然记得。他莫不是又不守规矩,被人揭发出来了?”
“不是。”关鹤天一口否认:“自从上次你与冷神医说过他之后,他安分守己,药铺经营得也不错。可是今天,突然吃了人命官司。”
冷南弦微微挑眉:“人命官司?可是药的原因?”
关鹤天点点头,又摇摇头:“还说不清楚呢。”
“别着急,你慢慢说。”安生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