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一席话让孟家人瞬间懵圈了,孟母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孟云舒,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方才村长说什么?这死丫头私下认了师傅?还从林爷手中救出了大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孟母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这死丫头一天到晚不停歇的做活,哪有时间认师傅,一定是村长为了维护她胡编乱造的。
“就算你是村长也不能信口开河,这死丫头整日里在我眼前晃悠,她认师傅还能满的过我?我不信!”孟母尖着嗓子喊道。
孟宝珠却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似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原来……
她一直瞧不上这个妹妹,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乡下丫头,一身土气,性子软弱无能,成日里呆滞着一张脸,哪里像她?从小被孟母精心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人也长得美,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南城贵府里的千金大小姐,通身的气质都是不一样的,她们的命运,自然也是理所应当是天壤之别。
从小她就心气高,看上了断山沟唯一的童生,将来是要做官夫人的。奈何顾明宴家境不好,若不是她在暗中屡屡援助,怕他也不能像现在这般心无旁骛的读书。
可从孟母那得到的银子有限,打从有了孟宝贵后,孟母把银子更是看得牢牢的,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更别说给她零用钱了。
她没法子,这才打起了唯一妹妹的主意,还曾经暗中庆幸孟二丫样貌不俗。
自那日脑海中灵光一闪,念头便像种子似的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冥思苦想数日,才决定把孟二丫嫁给袁家的傻儿子。她先是暗中与袁夫人取得了联系,两人商量好,这才给孟母上眼药,明明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却不想那死丫头性子竟如此刚烈,宁死不从,这才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什么孟二丫那么好命?!
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孟宝珠双眼赤红,恨得咬牙切齿,可顾忌着孟大朗等人,到底狠狠的忍下了这口气。用衣袖擦掉眼泪,红着眼睛,关切的看着村长问,“村长爷爷,你说的是真的么?丫丫她当真没事?”
话音刚落,孟大朗整个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喜极而泣,哆嗦着嘴问,“村长,你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丫丫没事?”
被村长扶起身的孟奶奶,听得这话,猛地一把抓住了村长的手腕,双眼急切的看着他。
“无事,无事,二丫好着呢。”有事的是林爷,村长默默的咕囔了句。
孟云舒抬起乌溜溜的眸子,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小脸上还有些迷迷瞪瞪的不解。
所以……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好好的人搁这儿站着,还用得着问?
还是说,这家人眼神都有问题?!
随即,转眸睁着那双圆鼓鼓的眼睛看向村长问道:“老头,你说,我有什么事?”一个个激动的跟白捡了一头大野猪似的。
野猪?孟云舒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只是话音刚落,就被孟宝珠娇嗔的瞪了一眼,语气颇似长姐数落年幼不懂事的妹妹,“你也真是的,既然没事,应该一早和爹娘说明的,那样的话,爹娘也不会因此而吵架了,你下次可长点心吧。”
孟云舒眯了眯眸子,懒得搭理她,只拿眼去看村长。
村长被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腿肚子打转,感情这货还不知道被孟家人误解失了清白?
可是……这个……
要他如何说?
直言不讳的告诉这货,你被你全家误会被林爷玷污了清白?
擦,这货绝逼会一巴掌把他扇出屋子的?
不知为毛,他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
“那个什么……”村长急得团团转,转眸间瞥到孟大朗,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快速道,“这事还是让你爹告诉你吧。”
村长暗搓搓的想,不管咋说孟大朗是她亲爹,应该不至于被灭口吧?!
彼时孟大朗的情绪还陷在大喜大悲中,听得村长的话,一个大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泪,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呵呵,呵呵,丫丫无事就好,无事就好,爹还以为你被那畜生玷污了清白,幸好你无事,不然爹定要与那畜生不死不休。”
一听这话,村长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孟大朗。
亲,你这是在作死啊?!说话就不能委婉些么?!
孟云舒听了,亦是瞪大了眼睛,眼神幽幽的盯着孟大朗。
玷污?
奸污?
所以说,刚刚他们一直说的什么失了清白之身,是在说她被人……
想到这儿,身子瞬间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抿了抿嘴。
一旁的村长瞧见她的脸色,抖了抖小心脏,不动声色的往门口挪了挪,给了孟大朗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而孟大朗却不自知,像是忆起了难以置信的事情,满脸愤慨激昂的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那畜生简直qín_shòu不如,竟然当着一众手下的面,把那姑娘给……”话还未说完,就红了眼眶。
平时话少得可怜的憨厚汉子,这会子却像是个话痨似的,疾言厉色。
此时,村长不由四十五度望天,一脸淡淡的忧伤,和孟小川在山上的表情如同一辙,不亏是父子俩。
亲,不知道的貌似是你吧?!
好吧,他其实很想告诉孟大朗,可以不用再为那姑娘惋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