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音乐声在不停的响着,这段圆舞曲有着生动流畅的旋律和自由灵活的节奏,可是在听了无数遍以后,一旁听的人不但感觉不到愉悦,反而觉得有满心的凉气从脚底直往上升。
“啪”的一声,安爸爸狠狠的把手机砸了出去,他气哼哼的说道:“为什么不敢接我的电话,难道是黄师傅吃里扒外,背叛了我安家?好,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就去你家里找你”
安爸爸挣扎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抬着还有些发软的脚,就往外走去。安馨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劝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老老实实跟着他,以防发生其他的意外。安向宇咬咬唇,他看着父亲原本挺得笔直的背,今天竟然有些佝偻起来,他的眼眶也有些红了,他默不作声的也跟在了父亲的后面。
三人从地下室回到了客厅里,安妈妈笑着迎了上来说道:“你们可算是肯上来了,这饭菜都快要凉透了,我已经让厨师去热了,等会就有的吃了。”她并不知道安爸爸刚才在地下室里发了病,安向宇刚才急急忙忙的拿药,也没来得及告诉她。
安爸爸勉强笑笑说道:“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会。”说完他就疾步往外走去。安馨抛下一句:“也不用等我,我和爸爸一起去。”说完她忙紧走几步,跟上了安爸爸的脚步。“还有我。”安向宇也紧随其后。
“这三个人,在搞什么鬼?”安妈妈看着三个人的背影,不解的摇摇头。
坐在车里,安爸爸一直就是面沉似水,他的情绪在慢慢平稳了下来以后,他开始思索这次平洲之行的点点滴滴,思索着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内幕。安爸爸不相信黄师傅会无缘无故的背叛安家。肯定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内幕在里面。
安爸爸甚至还想起了在平洲时,他所忽略掉的一些黄师傅不对劲的地方。他想起本来在平洲的拍卖会上还是一切正常,那块花青种的毛料就是黄师傅一眼看中的,就连价钱也是他给建议,安爸爸当时在拍卖会上以六十多万把它给拍到的。
直到拍卖会结束后。安爸爸在黄师傅的严格把关下。就只对这一块毛料出了手,其余也不是没有不好的,可是价钱多被炒得居高不下,已经没有多少利润可言了,所以只有放弃。后来拍卖会结束以后,安爸爸还在抱怨这次也不知是谁放的风声,说是会有一批高档翡翠毛料会被拿出来拍卖。结果把所有表现好一点的翡翠毛料全部都炒得价钱翻了一倍。
那时黄师傅还笑着劝安爸爸说。商人还是要以利为主。不管是再好的原料,一旦他的价钱已经超过了你的底线,让你已经无利可图,那你就要果断的选择放弃。
安爸爸点点头深以为然,可过了没多久,黄师傅接了一个电话后,他就开始变得有些古古怪怪,魂不守舍了。可惜那时的安爸爸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以为老人只是不适应那边炎热的天气才会行为有些怪异。
后来在酒店的大厅里。碰到那些珠宝商人,在聊到了那个神秘的缅甸人和他那一卡车的翡翠毛料后,黄师傅一反平时的老成持重,极力劝安爸爸也一起去看看,还说什么也许在这一卡车的翡翠毛料里,说不定可以找到他想要的材料,安爸爸这才会跟鬼迷心窍似的,上了那辆贼车。
后来的一切,现在回想来,其实就是一个完美的圈套,什么珠宝商人,什么神秘的缅甸老板,估计都是一伙人假扮的,再加上一个内贼黄师傅,根本就是挖好了陷阱等着安爸爸往下跳。
想通了这一点,安爸爸的心情反而没有那么气愤了,想来黄师傅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么做的,可到底是什么苦衷呢?
黄师傅的家离安家并不是太远,也是在一个高级小区里,黄师傅一直就拒绝别人的高薪挖角,安爸爸当然也不会亏待了他,所以他的年薪也是相当丰厚的,在这样高档的小区里,买上一套复式结构的房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黄家的门铃响了起来,一首欢快的乐曲几乎是刚刚才响起,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急切的打开了,一脸焦急的黄师傅看清门外站的是安爸爸以后,他的脸刷的一下就变得苍白,竟然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这时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女人冲了出来,她满脸泪痕,嘴里还在嚎叫道:“杰仔,是我的杰仔回来了吗?”可是她一看见屋外的人,那刺耳的嚎叫声立刻就嘎然而止,肥嘟嘟的脸上青白,再配上她涕泪交加,想哭又不敢哭的的扭曲样子,还真是难看的紧。
一见这家人明显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安爸爸哪里还不知道,自家这一亿欧元打了水漂的事,十有八九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安爸爸也不多说什么,一把推开还堵在门口的这两人,径直就走进了屋里,安馨和安向宇也默默的紧随其后。
黄师傅的老脸抽了抽,他默默的跟了上去,安爸爸自己在沙发上坐定后,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盯在了黄师傅的身上,他等着黄师傅自己来跟他做解释。黄师傅却猛的一下跪在了安爸爸的面前,老泪纵横的说道:“我真的是没脸见你呀安老弟,老哥哥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师傅他老人家啊。”
“别的不用说了,安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只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安爸爸脸上的情绪丝毫没有变化,他依然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和他相处了四十多年,最后却捅了他一刀的人,他的语调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比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