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
千株翠竹,万种青松,瑶草仙花,寒蝉律鸣。
层层的血云压过来,生机瞬间被剥夺吞噬,统统枯萎,化为焦土。
赵雁芙黑裙罩身,青丝如瀑,咬着红唇,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防不胜防之下,魔音入耳,赵雁芙娇躯僵硬,难以行动,可是她却能够清楚的感应到一只大手正抓向她的身前。
大手未到,袭来的掌风已经落到身前,令她又麻又痒。
“该死,”
赵雁芙睚眦欲裂,可是她身子没法动弹,只能够好像看慢动作一样看着血淋淋的大手离自己的身前越来越近,上面的掌纹几乎清晰可见。
眼看就要受辱,突然之间,青穹一暗,一道弧形闪电陡然间自天而降,轰的一声炸开在血手上,把它击成齑粉。
轰隆,
雷音入耳,驱散魔音,赵雁芙的丹力迅速运转,自僵硬中挣脱出来。
哗啦,
景幼南自雷光中走出,金冠束发,大袖如翼,身后雷轮高悬,雷神高居其上,玄音不绝。
“没事吧,雁芙,”
景幼南与她并肩而立,开口问道。
“没事,”
赵雁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美眸看向邪眸王,目中掩饰不住的杀机。
“哈哈,”
邪眸王张狂大笑,周身血气盘旋,嘲笑,道,“小子,你可是来晚了,刚才你身边的女人被我摸了个遍,啧啧,你看看你,头上的帽子都绿油油的,绿油油的啊。”
“无耻,”
赵雁芙气的直哆嗦,她真没想到这个人渣会这么说话。
“哈哈,”
邪眸王继续大笑,道,“美人儿,我记得你刚才可是很享受啊。”
景幼南上前一步,用手挡住怒火攻心的赵雁芙,轻声道,“只是魔宗贼子的污言秽语罢了,你生什么气。”
“这个人渣,胡说八道,最可恨,”
赵雁芙气的背后层层叠叠的宝光再次变化,凝成宝塔状,上下九层,光环璀璨,咬牙切齿地道,“一定要诛杀此妖人。”
“魔宗贼子向来狡诈阴险,不要着了他的道,”
景幼南身子挺拔如松,丝丝缕缕的雷霆之气在天门上氤氲,道,“今天就把他击杀在此。”
“嗯,”
赵雁芙点点头,狭长的凤目转动,寒光隐隐。
嗡,
一道音符自枝头飘落,无风自鸣,香气来聚,五色十光,天籁之音。
音符落到地上,轻轻一弹,然后迅速拔高,化为沈双月的样子,眉眼弯弯,气质脱俗。
看了眼邪眸王天门上流动的血河,沈双月细眉皱了皱,道,“是血魔宗弟子?”
“管他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今天必死,”
景幼南剑眉一轩,用手一指,一道小儿手臂粗细的雷霆凭空炸响,打向邪眸王。
轰隆,
雷霆炸响,虚空响应。
无数的雷神肋生双翅,手持轰天鼓,震天锥,同时发出浩大的吟唱,铺天盖地。
一种不可抵御的天地之威降临,凛然,高贵,威严。
万法之中雷为首,天劫临世我为先。
这就是雷诀,浩浩荡荡,不可抵挡。
哗啦啦,
邪眸王身子急退,口诵法诀
血河完全展开,浊浪翻卷,煞机冲霄,一个个扭曲的人脸浮现出来,或是痛苦,或是哀嚎,或是愤恨,或是嫉妒,种种复杂的负面情绪积累酝酿,猛然间汹涌澎湃。
就好似是无形的大手掀开最后一层的伪装,显露出世界的本质,黑暗,死灰,没有希望,不得解脱。
最为赤果的残酷,没有半点的美好,令人心如死灰。
“斯是九天,宝塔超脱,”
赵雁芙跟在后面出手,九层宝塔节节拔高,层层叠叠的宝光中,演化出凤凰栖于梧桐,仙人垂钓的景象。
塔不在高,有仙则灵。
宝塔镇压血河,净化其怨气,戾气,死气,尸气,恨气。
沈双月彩带飘飘,眉目如画,击节而歌,道,“驾我八景舆,昂然入玉清。龙裙拂霄汉,青丝挂朱兵。下饮黄月华,上采日中精。如意随心远,祥瑞枕边生。”
轰隆,
话音一落,紫气东来,朝霞满室,袅袅仙音自发谱成天曲,赞美天仙之逍遥,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仙曲无风自鸣,好像有一种玄妙的力量,血河中原本挣扎的人脸听到乐曲,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到最后还带出淡淡的笑容。
“雷为柄,霆作芒,九天之上,阴阳相和。”
看到血河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景幼南踏前一步,痛打落水狗。
轰隆,
无数的雷神聚拢在一起,肉翅震动,按照一种玄妙的韵律组合排列,到最后凝成一根长矛,雷电缠绕,熠熠生辉。
咔嚓,
长矛刺入血河之中,狂暴的毁灭之力瞬间爆发,所有的怨灵统统化为齑粉,一点不剩。
霸道,强势,不容置疑。
这就是煌煌天雷,不可测度的天地意志,不需要感化,不需要安抚,对于一切异端,统统碾成齑粉,一了百了。
“哼,”
血河哗啦一声散开,垂到地上,化为一个血影,然后猛地一摇,拖曳出七八个相同的影子,血迹斑斑,面色惨白。
邪眸王一个人可挡不住同境界的三位玄门正宗的弟子,不得不运用神通,把攻击的力量分散到其他的血影上。
“给我爆,”
景幼南长啸一声,天门上雷云滚滚,引动冥冥之中的天地意志,威严而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