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鞭点向面门,阴冷肃杀之气刺激着他,就仿佛当日身为陈奇亲兵之时亲临封神战场一般,死神随时威胁,而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挥刀,砍杀,直如那一次一刀将邪修的头颅斩下一般。
左手拇指轻挑,腰间长刀被弹出刀鞘,右手闪电般的一抹,一抹刀光乍然一闪。
坐山虎急速前冲的身形陡然之间一僵,一道血线自他的左眉心出现,一直延伸到他的右肋,手中的两根铁鞭停留在半空中,右边的铁鞭几乎已经点中了铁钧的眉心,但是这毫厘之间的距离,他再也无法递出去了。
时荚诹苏庖凰布洌也仅仅是这一瞬间。
坐山虎的身体沿着血线向两边落下,鲜血pēn_shè的四处都是,铁钧猛的上前一步,右手持刀横扫。
“五当家,呃……!”
刀光再一次闪了两下,那两名山贼还沉浸在坐山虎陡然死亡的震惊之中,全然没有料到铁钧竟然会趁胜追击,两人距离坐山虎的位置其实并不远,铁钧的步伐并不怎么迅捷,可却十分的刁钻,仅仅只是跨了两步,便切入到两人中间的位置,横刀一扫,便将两人拦腰斩断,动作之简捷,手段之酷烈,就算是铁钧自己都没有想到。
直到三名山贼的血喷溅了他一身,他方才抬起头来,彻底的反应过来,“快走,去县城报信!”
顾不得抹掉身上的热血,他大声的叫道,把已经陷入了惊恐状态的车行三人全都从惊惧之中叫了回来。
哦,是……
三人同时回过神来,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浑身浴血的铁钧,不敢多言,跟着铁钧便向着东陵县城奔去。
“杀了我卧虎寨的人还想跑,真是不知死活!”
四人还没有跑出十丈远,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一道黑色的鞭影从林中抽了出来,宛如一条灵蛇一般,向铁钧的脖子缠了过来。
“糟了!!”
鞭影如灵蛇吐信,眨眼间便卷到了铁钧的面前,向他的脖子卷了过去,铁钧神色大变,处于疾奔之中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躲的过这条黑色的软鞭,事实上,直到这条软鞭卷到了他的脖子前面,他方才发现,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他的脑海之中泛起了这么一个念头,正绝望前,一道剑光乍然之间在眼中闪过。
“想动我的徒弟,你还不够格呢!!”
当!!!
黑色的软鞭被剑光一击,再无之间的灵活,仿佛一条死蛇一般的垂了下来,而那道剑光却荡了一下,再次向软鞭出现的林间射去。
“噗,呃!!!”
林间陡然传来一声闷哼,随后便是一阵衣袂带风的声音,渐次远去。
“跑的倒快!”
明剑左手一抬,林中剑光闪过,一把青钢长剑倏的飞入他的手中,归剑回鞘,他抬头望了一眼铁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漳水出问题了!”
明剑一来,铁钧总算是放心了,这位爷虽然断了一臂,自称已经失了九成五的本事,但看刚才那一剑,剩下的那一点点已经足以对付卧虎寨的山贼了,当下便平息心情将周王集看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明剑也是被漳水那边的动静惊动的,心中不安,所以出来看看,谁想到刚入牛角子山没多久,便看到了铁钧和车马行的三名伙记,他才意识到可能出大事了,现在听铁钧这么一说,他微微放下了心来,赞许的看了铁钧一眼,“这么说来,是你带着他们往牛角子山走的!”
“是的,师父,我看那水势虽然大,却也不可能把整座山都淹了,所以才带他们往山里跑,车马行也是出了大力的!”
“嗯,这样,你和他们几个回县城,向县令大人禀报,我去前面看看,省得那些山贼再出什么妖蛾子!”
“好!”
铁钧不敢耽搁,带着车马行的三人再次往东陵县城疾奔,这一次,倒是没有碰到什么阻拦,大约一顿饭的时间,冲到了东陵县城之下,叫开了城门,向县令禀明了情况。
东陵县令大吃一惊,起先还有些不信,直到铁钧说明剑已经去接应周王集的镇民了,这才半信半疑的披衣出衙,叫醒几个值守的捕快衙役向前探明情况,铁钧不放心他们,也跟着去了,余下车马行的三名伙记回到车马行准备打点,待到半个时辰之后,又有几名车马行健壮的脚夫穿过牛角子山口,进入东陵县城,县令这才完全相信,不敢怠慢,当即动员起来,命人将城西的废弃校场收拾了一下,用来安置这些周王集的难民,又在校场的前面支了两口大锅,开始煮粥,反正人也不算太多,一两百人而已,浪费不了多少的粮食,同时在铁钧的提醒之下,又支了一口锅,在县中王和记药店中买了许多清心解疫的药材放到锅里头煮,。
等到一切安顿的差不多了,已经是辰时将尽,巳时已至,城外来报,周王集的人已经自东门进了县城了。
这一夜的车马劳顿,又被雨水淋了个通透,不少人已经神情萎靡,昏顿过去,幸好铁胆有先见之名,已经请了几个大夫在场,这才将情况稍稍的控制了起来。
“师父,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明剑并没有和难民一起回来,而是为这一众难民断后,待到都安顿的差不多的时候,铁钧方才见到明剑自城外匆匆的赶来,面色发青,身有还有数处伤口,行走之间竟然还有些不稳,不禁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