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冬月的东京,空中也飘落起雪花,而在这大宋最为尊贵的皇城里,一间宫殿之中,如今名义上的主人赵佶,正忙里偷闲,做着自己最放松的事物,绘画。
连日的无尽奏折,看的他筋疲力尽,并且辽国也对大宋虎视眈眈,其中西夏也不安分,如今大宋的支柱,苏轼也在八月去世。
强压之下,赵佶烦恼愈加增多,他本以为自己成为皇帝,将成为一个有为之君,甚至将年号定位建中靖国,建中意为建立中正直道,而靖国则为安定。
他以建中靖国年号,诏示大宋百姓,他的治国理念和宏伟的目标。
然而如今的他,甚至产生了逃避的想法,而今日则是他难得的闲暇时刻,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
将丹青调好,毛笔上已沾满丹青,望着洁白如雪的画卷,他却不知从何下笔,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就在赵佶分神之际,不觉间,笔尖的墨低落在白洁的画卷之上,瞬间惊醒了他。
低头望着那一点墨,不由轻叹一声,随后笔尖肆虐,毫无疑问,赵佶是一个极为出色的丹青手,随手泼洒,勾勒几笔,那原本沾染丹青的地方,成为了一只花鸟。
而这随手勾勒的花鸟,仿佛拥有灵魂一般,形神俱备。
然而鸟儿虽灵动,却依然是虚假的,被困于画卷之中,而自己也如同这鸟儿一般,被囚禁于这一偶之地。
微微摇了摇头,鸟儿虚假,而自己这深陷“囹圄”之人,以此寄托,不也是如此么?遂将画笔放回原处。
鸟儿为何灵动,乃是赵佶将自己的灵魂也会入其中,以此寄托其中,幻想着如同鸟儿一般,自由自在。
就在赵佶感叹之时,殿门响起敲击声,回过神的赵佶,开口说道:“是何人?”
门外回道:“官家,是微臣”。
听到这声音,赵佶便知晓是何人,微笑说道:“卿有何事,进殿再谈”。
身穿白衣的王开,缓缓开启殿门,进入殿内,望着赵佶和他眼前的画卷,拜道:“官家,微臣有辽国新的情报......”。
皱了皱眉,赵佶发觉自从成为皇帝后,叹气愈来愈多,强打起精神,开口说道:“卿,快快道来”。
.......
过了良久,赵佶神色凝重,藏在长袖之中的修长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带着一丝惊惧的语气说道:“此番辽国动向,确实多亏卿之师弟,不知他要和赏赐?”
而王开则淡淡说道:“他身为灵荆山弟子,此为分内之事,赏赐之物,只需要几株灵草便可”。
听到王开的话,赵佶也不由抽了抽嘴角,听到前段的话,赵佶以为王开是谢绝赏赐,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后面的铺垫。
挥了挥手,赵佶对王开说道:“国库之物,仍你选择,退下吧”。
未曾听从赵佶吩咐退下,又再拜了拜身子,王开说道:“官家,微臣亦有请求,需暂离职位,离开东京”。
“卿有何要事?为何要暂离职位,乃至离开东京?”赵佶不由充满焦急的说道,由不得他不急切,天下间要取他性命之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然而至今为止毫无人敢行刺,是因眼前之人,只要他一日在皇城,便无一人敢前来放肆。
“官家,微臣则是因宗门比斗,需暂回灵荆山,待结束后,自然回城”,王开平淡说道。
听到王开的回答,赵佶不由松下心神,笑道:“卿此次回宗,是为了林卿之子么,此次朕也会押灵荆山胜的”!
得到赵佶的允许后,王开才缓缓退下,将大殿的门关上,给赵佶留下暂时的安宁。
离开赵佶宫殿之后,王开不再漫步行走,而是施展起了身法,如同一缕青烟般,跳跃屋檐之上,快速来到贩卖羊肉的酒楼。
轻车熟路的交易之后,来到大宋最为高大的城墙,足足几十丈的城墙,在他脚下却并不算什么,足下一点,轻而易举飞跃高大城墙,来到城外。
不过半柱香,便来到城外偏僻的小院之中。
望着此刻的小院,披满了白皑皑的雪花,如同画一般,轻轻一蹬,便跳入园中,而他所走的路,丝毫无脚印的痕迹,可谓是踏雪无痕。
踏着雪路,拉开屋门,进入屋内绕过堂内,来到一个房间,望着日上三竿,还依然躺在床上,和怀中女婴彼此拥抱的张罗,露出一抹深邃的目光。
此刻从不懒床的张罗,历经多日的艰辛,也不由得陷入短暂的安宁,以至于第一次懒床。
而原本深眠的张罗,忽然闻到羊肉香味,不由醒来,擦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才发觉王开站在自己身前,心中暗道,哪怕感知再好,也弥补不了差距。
师兄站在自己床前,若非被羊肉香味惊醒,怕是完全察觉不了眼前有人,师兄若是对自己有恶意,怕自己真的会在梦中死去。
将女婴挪到一旁,从床中起来,对着王开说道:“师兄,早”。
“早?已午时矣,何至于早?”王开冷冷的声道。
听闻王开的话,张罗不由尴尬的露出了笑容,这种被人抓住尾巴,不知所措的感觉,距离他仿佛很远,如今又再次回味这滋味,委实不那么的好。
望着尴尬的张罗,王开眼中闪过一丝愉悦,随后才开口说道:“你快用食,午后你将与孙翰继续一战”。
孙翰,这个名字让张罗感觉仿佛昨日,还经历着被其轻易击败的经历,不由咧嘴说道:“师兄放心,我已不是昨日阿蒙,此次定将教他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