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胜数的尸骸之上,布满无尽的蛆虫,带着一股腐烂气息,以及冲天的血腥,就是如今的乌孙国真实写照。
在这遍地尸骸的城中,则有一名断臂锦衣男子,剩余的手拿着一支极大的毛笔,不断在地上画着什么,而所用的并非墨汁,而是赤红色的血液。
望着即将完成的阵法,李泽眼中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暗道:“以这数十万人充满怨气的鲜血,所画的阵法,便能聚集大量的阴煞之气,便可炼制出强大的尸傀,不愧是昔日蚩尤的遗物”。
就在李泽赞扬不已的时候,后方有一名身披铠甲之人,走向前方,对他行礼说道:“禀报国师,标下已找到耶律将军的行踪,并且将他们皆带回”。
被打扰的李泽,仍然痴迷望着自己所绘的阵法,仿佛眼前的阵法是他毕生的一切。
过了良久,李泽才开口说道:“耶律大石如今如何,为何如此之久,未曾回归,并且毫无他的气?”
十一月,乌孙国的白昼也寒冷不已,然而就是李泽那看似平淡的语气,却让这名汇报的男子,大汗淋漓,盔甲之内的衣衫,被汗水所湿透。
带着结巴的语气开口说道:“禀、禀报国师,耶律将军如今不能亲自见你了,他、他现在已经被人所杀,尸首不全”。
“哦?耶律大石居然被人所杀?”李泽对此非常好奇,前去追踪的几人,都不过区区一流圆满而已,在耶律大石这后天中期面前,居然能将他所杀。
不由带着好奇说道:“此刻耶律大石的尸首在何处,带我前去目睹结果”。
绕过这满地的尸骸,以及黄地之上所绘的阵法,李泽迈着脚步来到了耶律大石的尸首之前。
此刻的耶律大石,尸首分离,早被虫蚁啃食,白骨上还有着即将脱落的腐肉,刺鼻不已,谁也看不出这人,前几天还意气风发。
李泽对此并不介意,蹲下身子,残余的手,拿律大石的头颅拿起,仔细观察耶律大石的死因。
“头颅被人快速斩断,而颈椎断裂之处,极为平整,薄弱,并非是刀砍,而是剑么”,对着手中的头颅,李泽低语说道。
过了不知几息,还是几刻之后,李泽缓缓站起身子,将头颅随意抛却在地上。
而头颅也被这股力道,翻滚在地上,其余的黄沙盗望着此情此景,眼中出现哀伤与心疼之色。
感受到身旁的沙盗情绪,李泽并不理会,心中继续猜测是何人所为,此人的出剑,快、狠、准,定有十年的功底。
这大漠用剑之人极少,大多数为刀等武器,就算是剑也极其厚重,并非如此薄,而耶律大石的详细情报,这乌孙国并无这般之人。
心中所想,李泽眉头也不由皱起,待过了半刻,却丝毫想不出有这般的人,又想起大漠有何外来者,有此高手,如今宋廷宗门比斗在即,各家高手皆回归。
难道是天山派么?
就在此时,李泽忽然嗤笑一声,自己果然和这般愚人混迹太久,居然也变得如此愚昧不堪,无论是谁又有何区别,自己是要屠戮天下之人。
随后对着这黄沙盗随意吩咐道:“将耶律大石的尸骨,搬运在阵法中央,过四十九日,你们又可以见到他了”。
其余沙盗听闻居然能死人附生,眼中露出惊骇之色,眼前的国师居然如此之强,那不是仙人法术么,如今还有如此能耐。
强耐震惊,将耶律大石的尸骨,匆匆带到阵法当中。
这阵法以数十万乌孙国子民的鲜血所绘,庞大无比,占据了整个乌孙王城,位居城上,则能看出这所绘画的,乃是一只巨大的牛头,而阵法中央,则是牛额之间。
这中央则是有一巨大的石坑,足足有有五米之大,被鲜血所灌满,这鲜血赤红带着一丝黑色,显得极为诡异。
将耶律大石的尸骸投入血池之中,其余沙盗也快速离开,虽是沙盗,平日也恶贯满盈,手中冤魂累累,然而面对此等事物,只觉得自己就是小巫见大巫。
望着耶律大石的尸骸被投入血池,李泽露出了笑容,暗道:“果然是瞌睡送枕头,这耶律大石乃是辽国皇族,以他为常试品,炼制出带意识的尸傀,指日可待”。
再次迷恋的看着阵法,心中敬仰愈发强烈,这蚩尤果然天纵之才,竟能以怨气、煞气为炉,炼制出尸傀这等逆天之物,甚至可逆战九宵,斩杀列仙。
.......
而此刻的张罗,全身汗淋漓,如同从水中捞出一般,听着怀中婴儿的哭闹,眼中露出无奈之色,嘴里哼出后世的摇篮曲。
自从斩杀耶律大石之后,张罗离开已有三天时间,然而这三天他并未曾离开太远,仅离开四百里有余。
因为他身上的修行之甲,又恢复了重量,此刻达到了六百斤,内气被抑制,唯有依靠ròu_tǐ拖着。
不止如此,手中还有个婴儿,除却时常的哭闹之外,夜晚也不好赶路,十一月的大漠夜晚,这孱弱的女婴,丝毫不能承受。
除却赶路麻烦,对于张罗最烦恼的便是她的哭泣,或许是之前那乌孙国男子,将这三月大的王女迷倒太久,如今变得愈加闹腾。
而张罗身为后世之人,知晓迷倒这婴儿,会对她日后带来多大的后遗症,之前那乌孙国男子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自己为了不让她哭闹,迷倒她,可真是无情之人了。
为了她能健康成长,张罗唯有不使用mí_yào,然而面对哭闹不已的女婴,唯有一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