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摸了摸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盒洋火。打开看了一下,发现只剩下几根。用脚把地上的木柴再次聚拢到一起,说道:“油。”
“好……”浆糊满口答应,刚转过身去,又转了回来。“钟叔,油在哪里?”
浆糊一问,钟山才忽然意识到,油已经全部用光了,油葫芦已经在对付刚才那几个僵尸的时候都用上了。满地的木柴,没有油,又没有碎木干草做火引,估计没等点燃就会被那八条阴蛇给碰上的。
钟山恨恨地手捶了大腿,打起手电四处扫去,却是一无所获,不免着急。众兄弟翻了一个遍,也是什么都没找到。
“我知道哪里有。”那个日本鬼子军医对小七说道。他只能和小七说,只有小七能明白他的意思。
“哪里?”小七听此一说,眼睛立刻瞪的很大,焦急催促。
日本军医把妻子留在门口,然后带着小七就往里面走。浆糊看到,也跟着走了过他拦住,因为他们去的方向正是蛇的方向。小七生怕浆糊出什么意外。浆糊执意不肯,小七便小心翼翼地把浆糊护在一侧,生怕他不小心着了阴蛇的道。
日本军医带着小七和浆糊走到棺材后面的拐角的地方。这正是浆糊忽然失踪的那个地方,再往前面就是军火库了,已经被那颗手雷把洞顶炸坍,过不去了。在拐角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洞顶下挂着一个马灯,玻璃罩子已经被熏的黢黑,浑身油腻腻的。小七自然认识这东西,心里一阵暗喜,问道:“马灯还有油吗?”
“这是我们这里的应急灯。每天定时有巡防兵填油的,我记得当年被攻打的时候,我就躲在这里面,灯不是燃灭的,是忽然灭掉的,所以想必还有吧。”日本军医说道。
小七让浆糊把马灯摘了下来,心想,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一点儿是一点儿,总比没有强。如果点不着那木柴抵御这蛇,钟山和浆糊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二鬼一人又快速地从阴蛇身边回来,庆幸的是,那几条阴蛇似是反应慢,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纷纷扭动身躯,朝他们爬了过来。浆糊吓的“啊啊”直叫,快步跑到钟山身边。
钟山也没闲着,在浆糊他们去找油的时候,已经从怀里掏出四张符箓,分别放在四个方位,然后又摸出两张上面画符不一样的,捏在手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他们找到油。
浆糊放下手电,双手抓着马灯晃了晃,感觉里面有液体撞击的声音。“有油,钟叔!”
“赶紧撒到木柴上,当心点,别浪费了。”钟山一旁喊道。因为一手拿手电,一手捏符箓,匕首在腰里,洋火盒在怀里。
浆糊双手把马灯下面的油盒费劲地打开,一股煤油味道扑鼻而来。浆糊正兴奋地准备给钟山看,忽然传来小七的叫声:“快点,来不及了!”
浆糊被吓的手一哆嗦,马灯没有抓牢,吧嗒一声摔倒地上,发出“咣啷”的一声。马灯的玻璃罩子摔的碎了好几片,油盒里的油开始往外撒,淌到地上。
“你……”钟山让浆糊气的说不出来。手电扫到那几条阴蛇已经快速地朝这边爬了过来,最近的那条已不过四五米的距离。
钟山顾不得多想,捡起地上的马灯,一股脑扔到木柴上,快速从怀里掏出洋火,几根火柴棍聚到一起,一起划着。火苗“腾”地点燃,冒出浓浓的烟,一股硫磺的味道呛的钟山眼泪都快出来,赶紧扔到油上,木柴瞬间被引燃。
八条阴蛇见到火光,扭动的身体忽然都一停。片刻的停顿后,从尾棺里爬出的那只阴蛇身体弓成很一个很夸张的姿势,似要把自己从过火上面弹过来。
钟山哪里能给它时间,口中念诀,手里的两条符箓顿时燃了起来。钟山瞄准那蛇就丢了过去,这力度却是不好把握,力气大了不行,小了也不可以。就如我们扔一根极轻的鸡毛一样,力气越大,反倒丢的是越近。
由于钟山着急,加之那条阴蛇躲闪速度极快,燃烧的符箓并没击中目标,钟山不觉感到一丝遗憾,不过也没关系,因为这符箓本是强化四个方位符箓燃烧强度的“强火符”。这符落地,四方位的符箓也按”东南西北”的顺序相继“腾”起燃了起来。
这符一燃,木柴的火苗顿时升起一米多高,烧的木柴噼啪作响。再看那阴蛇,弓着的身体慢慢放了下去,离火一段距离出来回扭动着身体,似是在找寻突破口。
钟山不敢怠慢,“浆糊,赶紧跑!”钟山知道木柴不多,这样燃烧下去,一旦木柴燃烧完,阴蛇便能过来,到时候二人对八蛇,不好对付。刚才缠在自己腰上的蛇被浆糊扯断的时候,血液滴答到自己衣服上,都能烧个窟窿。钟山想到这都后怕,这如果碰到皮肤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钟叔,你呢?”浆糊明白此时是万分紧急时刻,问钟山。
“你别管我,先出去。外面有阳光,这东西应该不会轻易到太阳底下。”钟山一边焦急地催着浆糊,一边又怀里摸出两张符,食指和中指夹起,再一次念动口诀,委顿下去的火苗再一次窜了起来。
“大哥,你也赶紧跑!”小七和众兄弟在一旁也喊道。小七此时已经焦急的团团转,恨自己只是鬼魂,根本没法用实物对抗那蛇,只能看着干干在那着急。
钟山心里其实有了打算:如何才能把这八条阴蛇干掉?自己跑应该是来得及,可是当地的百姓怎么办?这阴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