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打开,那股腐臭味更加浓重地窜了出来。钟山抽出纱布,把鼻子堵住,浆糊看钟山这样做,也跟着有模有样地把鼻子嘴都堵住。
腐臭味虽然用鼻子闻得不是那样强烈了,可是那味道却呛的钟山眼泪直忍不住往下流,再看浆糊也好不到哪里去,用袖子直抹着眼睛。
借着火光,门后面是一条更宽的走廊,目测大约五六米的样子,走廊两侧靠墙壁放着十多具石棺,棺材盖子并没有封住。
“又是你娘的棺材!老子这辈子难道就和棺材打交道了?”钟山响起祖父墓里的经历,身上不禁一冷,骂道。
浆糊可不管这套,适应了一下这味道,径直走到棺材前面。
“操你娘的!吓死爷爷呀!”浆糊不禁吓了一跳,骂道。
钟山见浆糊这么大反应,快步过去朝棺材里看去,顿时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忍了忍没吐出来。躲到一边静了一下,然后骂道:“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棺材里摆着一具尸体,如果勉强还能称为尸体的话。因为人的四肢和头都已经被分开,像是随意扔在棺材里的一样,杂乱无章,棺材里都是水,那味道很是明显,像是福尔马林液。
细看去,尸体的头颅脖腔那呈不规则锯齿状,由此可见不是锐器砍的,倒像是人用蛮力把头颅生生撕下来的。头颅是个上了点年纪的男人的,瞪着大大的眼睛,头发不长,有些花白,贴在头皮上。
头下面是人的躯干。躯干背朝上,后背上都是抓痕,有几条血口子,翻着泛白的肉片。看那后背的轮廓,和这头并不是一个主人,倒像是个女的。
躯干一侧,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条胳膊和大腿。其中一条腿还断了一段,脚踝位置被掰断的一样,断掉一半,骨茬露在外面,别的也都残缺不全。看长度和粗细,分明也不是一个人的。
再看别的临近的两具棺材,里面大同小异。这三具棺材就已好几个头颅了。
钟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娘的也太惨无人道了!他推测,其他棺材里都会是这样的情况。回头看了看浆糊,却发现浆糊却在最里面的那具棺材前低头凝视着,身形却很奇怪,弯腰幅度很大,像要探进棺材里一般。
“浆糊,干嘛呢?!”钟山发觉不对劲,赶紧喊道。
浆糊脸已经和棺材沿平着,回头看着钟山,嘿嘿一笑,一脸陶醉,然后继续回过去,就要把头伸进去。
钟山暗道,不好!快步过去,直接把浆糊拽了出来,撞到后面的棺材上,把棺材里的水撞得“哗啦哗啦”直响,溢出来,撒了一地。味道顿时更加呛眼。也正是这么一撞,浆糊倒是清醒了,摸着撞的生疼的后腰,埋怨地问道,“怎么了钟叔?”
“你说怎么了,你想钻到棺材里吃死人肉还是喝死人水?”钟山怒道。
“什么啊?这里面一个女的对我笑呢。你看……”浆糊边说边走到棺材边。“啊?”浆糊不禁惊讶的喊了一声。
钟山还没顾上看棺材里,此时见浆糊这般表情,赶紧朝棺材里看去。这具棺材里的确和别的棺材不一样,里面却是躺着一个女的。女的面容清秀,五官很是端正,嘴唇红艳,神态安详,似是睡着了一般,黝黑的发髻盘上头上。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齐,不见一丝凌乱,似是日本女人穿的和服,这衣服钟山在电影里看到过。足穿二指白袜,脚下蹬着一双木屐。分明一个日本女人的装束。
可是,浆糊嘴里说的这女人在朝她笑?笑从何而来,难不成这女人是活的?怎么可能,泡在水里的东西还能活?假如这是福尔马林液,更是不可能。钟山思绪飞转。
“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媳妇了?看到女人就以为人家对你有意思,连个尸体也被你想成对你笑!”钟山不禁骂道浆糊,差点把“意淫”两个字说出来,想想这俩字有点过分,便咽回肚子。
“钟叔,真的!就是刚才,她就睁着眼看着我笑,还想亲我呢……”浆糊一脸委屈。
钟山瞪了一眼浆糊,刚要发作,忽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难不成这女的刚才真的对他笑了?还是他出现了幻觉?”不过不论是真笑还是幻觉,以浆糊阳气这足的童男,却抵挡不住,说明这女尸必有问题!
钟山不禁凝神,仔细地看着女尸的面庞。
的确是个美女,虽然死了,眼睛闭着,可是那面容却比李玉婵更加漂亮,有些苍白的脸,像是贫血一般,倒是惹得人更生爱怜。看鼻子和嘴,倒是和李玉婵有几分相似。忽然,钟山出现了家里的当铺里,看到李玉婵正坐在炕上,一脸娇羞,眼睛时不时抬起头看着钟山,顾盼生情,粉嫩的皮肤,吹弹可破,滴水般的耳垂,让钟山忍不住要含在嘴里。
李玉婵把脖子里的纽扣解开,白皙的脖子露出来。钟山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李玉婵看着钟山,嘴唇抿了抿。钟山忍不住,就要过去抱住她亲,忽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拽住拉了回去。钟山急了,就要骂街。
忽然,眼前又出现了洞里一切,自己后背正好靠着棺材沿,一只手已伸进棺材里,棺材里的水蹭了一手,吓得钟山赶紧收了回来,在衣服上擦拭干净。他知道,这液体断不是好东西,如果是福尔马林液,自己的手也快废了,即使不是,也不是干净玩意儿。
钟山看着眼前那具棺材,那具女尸还是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如初。不禁后怕,“这是怎么回事?!”
浆糊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