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倒不用,长假期间我留意了下,跑这条线的长途大巴很方便的,咱们晚上六点下班,六点半有一班车,正好赶上,一个小时左右就到县城了,早上咱冬天九点上班,我从县城坐车过来也赶趟,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原先以为这里穷乡僻壤的,乡干部都是大老粗,心里还真是打怵,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帅哥大学生乡官,我对熬过这个冬天有信心了!”洪小兵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电光,庄俊生看在眼里。
庄俊生放下水杯,说:“那啥,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你躺会儿,我也过去躺会儿,有事就敲墙,你床在这边,正好跟我的床就隔着一堵墙,这墙很薄的,你不用很大力敲就听得清楚。”
“嗯,没事儿,我不怕。”洪小兵眨眨眼睛,庄俊生赶紧低头走出去,再跟她对眼儿非出事儿不可。
下午庄俊生把楼下企业办的石科主任请到办公室来,跟他了解太平乡的乡镇企业现状。结果不了解不知道,石科给庄俊生拿来几张报表,太平乡的乡镇企业基本为零,自己在大榆树村兴办的农作物加工厂成了全乡最大的私营企业了。
“这不行啊,难怪咱们乡财政补贴到现在,宋书记明年要盖房,不抓企业,税收上不来,拿什么钱盖房?全靠县里的贫困乡补贴款?那点钱,维持全乡的正常公务运作都不够,所以,我找你来,就是咱俩先商量下,看看咱乡适合上些什么企业项目?”
石科是个老实巴交的蔫巴汉子,是靠跟吴学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从一个村委会主任调上来的,当时他倒是弄了所谓的村办企业,就是跟路边摊差不多的农机具维修站,根本就挣不到啥钱儿。
石科面露难道:“庄乡长啊,这事儿,项目倒是有,可就是没钱儿啊,你说咱现在开个面粉厂啥的,你不得投资吗?”
“投资的事儿我来负责,我不是主管招商引资吗,咱可以招商,只要你有好项目,石主任,你是咱乡里的老人儿了,这样,你给我摸下底儿,就咱乡,所有的村屯都算上,大体上有哪些资源优势和地缘优势,分门别类,具体帮我谋划下,争取在年底前这两三个月,咱拿出来一个可行性规划来。”
石科听庄俊生这样说,眼睛放亮,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白灵芝烟,递给庄俊生一根,说:“庄乡长,你要是真能拉来资金,我手头就有个好项目!”
“啥项目你说。”庄俊生点了火,看着石科问道。
“开煤矿!这可是大项目!”石科看看里面伏案看文件的洪小兵低声说道。
庄俊生脑子一热,马上就想到了康大成跟自己说的开煤矿的事儿,就很感兴趣道:“老石,这个开矿可是大事儿,你详细说说看。”
“嗯,庄乡长,你可能有所不知,其实咱们乡,地底下有煤!咱是坐在金山上要饭,这事儿别人不知道,我门清儿!那说起来话就长了,得有三十多年前,国家地质勘探队来过一趟,就在靠山屯和大榆树屯子的那座大山,叫榆树岭,你家就在內嘎瘩不是吗?”
“对对,我也听我们老村长提过这事儿。”庄俊生含糊道。
“那就对了,康瘸子,对,康瘸子当年跟勘探队一起上山的吗,他清楚这事儿!”
“可是,后来不是也没开成煤矿吗,说明储量和质量不行,我听康瘸子好像是这么说的。”庄俊生说道。
“得了!我告诉你,我爹当时是靠山屯的民兵队长,也跟着勘探队一起上的山,不是那么回事儿,当年那个专家犯错误了,被批斗,白专路线,资产阶级的反动权威,大帽子都给他戴上了,那次勘探的事儿和资料,全都不了了之了。”石科唉声叹气地回忆道。
“那个专家,现在还找得到吗?”庄俊生急切地问道。
“找到啥,骨头渣子都没了,造孽啊,那个年代!岂不知他被迫害死后的第二年,就拨乱反正了,他没赶上,唉!”
两人都沉默了,默默地低头抽烟,庄俊生是八零后,他很难想象,那个年代,怎么会是那样的草菅人命?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社会环境?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和体会。
良久,庄俊生说道:“那你说这事儿还有啥用?”
“我们自己开采,矿址都是现成的,康瘸子手里有部分图纸,我们开个小煤窑,足够了!”石科兴奋道。
“开个小煤窑,也需要技术支持?这可不是挖开就刨煤那么简单,出事儿就是要人命的,还有,就算开个小煤窑,也得要省级的审批手续?”庄俊生把现实问题摆出来。
石科嘿嘿道:“手续慢慢办着,入冬前还有两个月时间,只要挖一条巷道,看到煤,就赢了,边开采边卖钱,边办手续,咋样?”
“这么整能行?”庄俊生还是很疑惑,当初康大成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儿,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可是现在,这话从石科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庄俊生就很当回事儿了。
石科是企业办的主任,在太平乡政府属于老资格办事员了,四十多岁的人了,总比自己见多识广。如果真的可以在榆树岭开采出来煤炭,那可比建几个农副产品加工厂来钱快得多。
林海热电厂明年就投产了,土建部分已经基本结束,太平乡开出来煤矿,只供应林海热电厂就足够全乡人民脱贫致富的了,这可是拉动全县gdp的大好事儿!
庄俊生当即说:“好,这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