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来的很快。
顾冬甯不给他打招呼的时间,直接步入正轨,开始下达命令——“一个小时之后,我要赵雯雯的洗脚房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两天内送赵雅丽跟赵雯雯进警局,被判死刑的迅速枪决,没判死刑的没有以茹开口,就在监狱里一直呆着。白立行的钱……”他不知道该作何用处,便回头问白以茹,“他的钱怎么处理?”
“都拿出来,我要给妈妈修墓地。”白以茹皱眉,母亲活着的时候,没过上好日子,去世就给她一片最好的陵园。
顾冬甯了然的点头,回头又命令阿七:“把白立行的所有钱都拿出来修墓地,不够的部分,我来补齐。”
“明白了,少爷。”阿七领命而去,暗道少爷好宠少夫人,竟然什么事情都依着她。
“现在不许再哭了。你要做的,我都叫人去做了。妈在天上,她看得见。”顾冬甯耐心的哄着白以茹,打横将她抱起来,“我们回家。”
白以茹哽咽着点头,她这个样子,也只能回家呆着了。
关于郑佩佩被赵雅丽跟赵雯雯害死的消息,住在医院的宁可嫆还是很快就知道了。
她对照顾自己的钟菓说:“叫你嫂子来。我有话跟她说。”
“好。妈,这就打。”钟菓放下手里的水果,马上拿出手机打给白以茹。
白以茹听说宁可嫆要见自己,便没敢怠慢,匆匆收拾了一番,就叫艾威送自己过去医院。
病房里就宁可嫆一个,她已经支走了钟菓。
“你过来坐下吧。”她对进门来的白以茹招招手。
“妈。”白以茹走过去坐下,她这两天哭的多,眼睛还有些浮肿,脸色也不是很好。坐在那里,也不想说话,就木讷的低着头,不开口。
宁可嫆一看就知道儿媳妇没好好吃饭,她看了白以茹会儿,“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不是我不肯原谅你,其实你也没错。”
白以茹听了宁可嫆的话,倏尔抬起头来,眼睛上蒙了一层水雾的望着对方。“妈,我……”
“行了,你也别自责了,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宁可嫆打断白以茹马上要出口的自责的话,“这要怪,也只能怪正豪。其实连他也不能怪。造化弄人,谁知道当初的决定、遇见的人,会让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呢?”
“妈,你不生气了?”白以茹抹了抹眼泪,她觉得自己最近总是没用的很爱哭。
“我没生你的气,也没生任何人的气,我就是自己没想通。”宁可嫆一辈子心善慈爱,做不来恶人,也做不来记恨人的事情,她就是觉得自己的付出像个笑话,自己把自己推入了一个难看尴尬的境地,觉得心里堵得慌,心里不舒坦。
“妈,辛苦你了。”白以茹握住宁可嫆的手,这个婆婆真的是对人太好。
“没人不辛苦。”宁可嫆反手拍拍白以茹的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看开点。”她幽幽的说着,说给白以茹听,又仿佛说给自己听似的。
“嗯。谢谢妈。”白以茹流着泪笑了笑,趴在宁可嫆身边,好像女儿跟母亲撒娇一般,“妈,以后我一定对你好,永远都对你好。”
“知道对我好就成。”宁可嫆也难得露出了最近一段时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白以茹笑笑,宁可嫆还是笑着的时候比较适合她。
“对了,你妈妈跟正豪之间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起了。”宁可嫆还是担心被人说闲话,所以就叮咛白以茹。
“我知道了。放心吧,妈,我不会乱说的。”白以茹自然知道宁可嫆的意思,这一点她自己也早就想到了。“妈,求你个事情行吗?”
“什么事?借钱我可没有。”宁可嫆自己想通了,心里负担少了,说话自然就舒畅了很多,也乐意说两句玩笑,毕竟白以茹的经历的痛苦事情太多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再不对她好,还有谁能代替妈的位置对她好。
“不是借钱。”白以茹莞尔,挽住宁可嫆的胳膊,“妈,等到遗嘱拿到了,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帮我劝说冬甯将舒尔茨合并了。我没能力管这个的,再说我跟冬甯一家人,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这个你得跟冬甯说,我说了不算。”宁可嫆没想到白以茹会说这个,其实对于这件事,她似乎不想参与太多的,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的事情自己都能处理。
“冬甯肯定要推脱,所以妈,你要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就这么说定了。”
宁可嫆笑笑,“遗嘱什么时间能拿到?那些手续什么的,都办理好了?”
“我昨天听冬甯说好像快了,手续那些的,都是律师在办理。尼克拉斯办事情,冬甯很放心。”
“集团的律师?”宁可嫆听过尼克拉斯的名字,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知晓这个人的。
白以茹点头。
“那就没问题。如果是集团的,又是冬甯放心的,应该就是最好的那个了。”
“是最好的。之前拜托他办过事儿。”白以茹絮絮叨叨的跟宁可嫆说着话,把最近的一些消息都告诉了婆婆。
过了几天,宁可嫆出院,一家子都来接她,最开心的就要数顾七夕跟顾嘉义了。
这两个小人精最会看人脸色,观察气氛。之前见家里人都沉默少言,关系僵化,便都听话的不闹腾。现在知道关系缓和了,就追着宁可嫆跟白以茹跑,比以前还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