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发出最后的吼声!”
……
歌声一开始断断续续的,但很快,这首旋律简单,歌词容易记住的军乐,让所有听到人有种跟着哼唱,甚至引颈高歌的冲动。
当监狱围墙外的歌声传到了监狱中的那一刻,被监禁了半个多月,已经身心俱疲的爱国青年,虽然心中的报效祖国的念头从来没有减弱。但大部分人都带着一种期待的眼光,等待被叫上自己的号牌。而更多人,神态萎靡,身体都非常虚弱。
可是当耳畔的歌声响起的时候,宛如被春风唤醒的小草,在忍耐了一个冬季的严寒之后,枯萎焦黄的小草,变成了黄色草梗,软趴趴的粘在地上。
可是当春风吹拂过大地之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悄然窜出新芽。
虽然小草依然弱小,但强劲的生命力,感染了整个世间万物。
“不准唱,不准唱!”
要说在场的人之中,最紧张的莫过于监狱长冯三,当然他也有大名,可是自从他当上了监狱长之后,外界只知道他叫冯三。而忘记了他原本的真名。
在上司面前,急于表现的冯三,急的满头大汗的。
就当只有最后几个犯人,等到放走之后,就万事大吉的时候,没想到会节外生枝,闹这么一出。
能不让他着急吗?
更让他心慌不已的是,他这个监狱长当的也不稳当。因为得罪的人太多,一旦他失去了监狱长的这个位置, 他非被那些曾经的嘴的人整死不可。
心慌之余,冯三表情狰狞的伸手摸向腰间,在第一时间,就摸到他的手枪。掏出手枪的那一刻,连哈里斯上尉都吓了一跳。吃惊的看到冯三跳上了一个高台上,手握手枪,气势汹汹的对唱歌的青年叫嚣道:“谁要是再不识抬举,我可不客气了。”
让他无语的是,敢于在监狱中唱歌的青年,谁都没有搭理冯三。反而歌声在磨合之后,更加的清晰,更加嘹亮。
正当冯三上串下跳,想要阻止眼前这些不知道好歹,马上要获得自由爱国青年唱对英国人如此不敬的歌曲,尤其是,他的便上还站着一个英国人,还是他上司的时候,这种表现的yù_wàng就变得更加强烈。
而哈里斯上尉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紧跟着冯三跳上高台,一把抓住了冯三拿枪的手臂,呵斥道:“你这个混蛋,你想干什么?”
“长官,他们如此对您不敬,冒犯您,我只不过是想要维护您的权威……”
哈里斯上尉听到冯三的解释,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但是他还是被冯三的举动吓出了一身冷汗。
眼下的公共租界,急于化解矛盾。
对于街面上的游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更何况,唱一首歌也不算违法。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该管的你不要管。” 哈里斯上尉说话冷冰冰的,好在冯三也不过是做给哈里斯上尉看的,要是哈里斯上尉不拦住他,他可真要为难了。
好在大家心照不宣。
在释放最后的爱国青年的半个小时中,整个监狱内外,都是嘹亮的歌声。
而这时候各个报社的记者,也见缝插针的开始了采访。
只不过当他们要采访王学谦的时候,王学谦说了一句顾维钧听了差点要吐血的话:“不要采访我,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去采访那些年轻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顾维钧舔着脸,心说:“是爷们天天耗着英国驻沪总领事杰弥逊爵士,才有了这些爱国青年被释放。到最后,怎么完全成了和他无关的事情。”
想着有些生气的顾维钧,向王学谦告假道:“子高,我和杰弥逊爵士越好了赔偿的事情,我先走了。”
“少川兄,这次算我王某欠你的一个人情。以后自当报答。”王学谦抱歉的笑笑。
顾维钧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王学谦是对燕京官场毫无兴趣,看来他的这个学弟是准备在南方培植他的势力了。
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的顾维钧,也明白,王学谦的难处。同时,更清楚,只要落下这份人情,将来他绝对不会亏。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王学谦玩的如此大,会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子高,你可要慎重一些,做一个政治家,远比要当官难得多。”
“放心吧,我分得清轻重。”
王学谦认真道,站在他的立场,要想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投入宁波军政府,甚至浙江军政府。想要靠人格魅力几乎不可能了,‘国党’的地位,在短期内对青年学子的吸引力还是无法撼动的。王学谦只是想着在整个民国还不知道该如何救国,强国的时候,多培植一些属于自己的势,等待时局变化时,立于不败之地。
正如王学谦预料的那样,在第二天,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属于他的新闻。
很多报纸都通篇重复了他在提篮桥监狱门口的演讲,设置给人一种感觉。
王学谦已经是一个**党,或者是‘国党’核心成员。
这下子,连章炳麟都被惊动了,特地叫来了王学谦,询问道:“你准备走到台前了吗?”
王学谦认真的点头道:“老师,我发现如果一直躲在幕后,将来的宁波乃至浙江必然会失去我说话的声音。”
章炳麟挑眉道:“你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说话管用?才出风头的?”
虽然连他也不相信,王学谦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但不得不说的是,在王学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