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唏月的放生而哭是完全不受控制的释放,只为了把这两个月以来的悲苦和现在的狂喜,幸福释放出来,直到这一刻这充满温度的触碰,赵唏月才真真正正的确定自己的女儿还活着。
赵唏月突然的放声而哭,这哭的声嘶力竭不仅没有让楚辞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反而让楚辞也跟着哭了起来,这泪水滑落间带着的是亲情的力量,这泪水的每一滴都有一个名字,这名字就叫幸福。
赵唏月不知道声嘶力竭的哭了多久,直到哭的几乎没有力气才轻轻伸出手颤抖的又捧起楚辞的脸,声音沙哑,却又包含着无尽的温柔的说:“亲娘一口。”
楚辞的唇瓣此时有些干涩,不过却很自然的轻轻触碰在赵唏月的脸上,赵唏月原本哭干的眼里再次盛满莹莹的泪水。
赵唏月突然用力的亲在楚辞的脸上,不知道亲了多少下,每一下都并不轻柔,仿佛用尽了力气,但这每一下的亲吻都像是一瓣可以深入灵魂深处的月光,那么的充满暖意,又有着来自本能的甜阔。
眼泪随着赵唏月的亲吻也落在了楚辞的脸上,楚辞和赵唏月的眼泪交汇,传递的是成倍的幸福。
赵唏月亲吻之后颤抖的把楚辞搂在怀里,用的力气并不大,不过对于此刻的赵唏月而言却是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柔弱的拥抱就像不透丝毫寒风的墙,把外面的世界以柔弱的姿态完全的隔绝。
虽然是柔弱的仿佛轻轻一挣就能挣脱,可是这其中夹杂着的坚定信念却能阻挡携雨带雪,摧梅折枝的冷风。
哭着哭着哭成了泪干的朦胧,楚辞啜泣的看着赵唏月,眼睛湿漉漉的,不过双手却紧紧的把赵唏月拥在怀里,因为这是她奢求两辈子的母亲啊!
就在这母子相拥的时刻,突然门口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一声响惊得楚辞和赵唏月都侧过头,看向门口。
楚辞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虎目中含着热泪,这热泪莹莹竟然就这么直接的滑落打湿了这中年男人英挺的鼻梁,这中年男人的双手此刻不住的微微颤抖,丝毫没有管打翻在地上的保温桶。
这中年男人的热泪不知怎的,竟越聚越多,仿佛不受控制般,不过再多的泪留下都是毫无声息,只是满眼的深情让楚辞一看就在灵魂深处更深的铭刻下了父亲的印记。
孔长林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妻子的面哭,之前他以为女儿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在妻子面前哭过,不过倒并不是说孔长林不会流泪,只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思念女儿哭泣的时候或许都是在空无一人的角落里沉沉的,默默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可是这真正的男儿谈泪时却一定不会让自己珍视的人担心,这不轻谈泪中的苦涩所酝酿的或许就是这世间最苦的东西。
但是现在孔长林却顾不得这些,因为现在的眼泪不苦,这喜极而泣的眼泪极甜,就连天下最甜的蜜也妄能比肩。
孔长林再也不能自已,上前轻轻的把妻子和女儿牢牢的护在怀里,父亲胸膛那如火的热度让楚辞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心。
如果说赵唏月的拥抱是一堵可以阻挡携雨带雪,摧梅折枝冷风的墙,那此刻孔长林这一拥仿佛给了楚辞地心深处熔岩沸腾的力量,和满目,满眼,满世的阳光。
这一刻那两股名为父爱和母爱的力量伴随着三天一梦恍若活了十八年的记忆,父母的亲情楚辞此刻才算没有一点缺失的拥有了。
或许平常人生来就有的触手可及的温度此刻却是楚辞穷极两世才得到的温暖。
这十八年的记忆里,不知道多少个曾记否让楚辞动容,又不知道多少个曾记否让楚辞刻骨铭心,又不知道多少个增记否让楚辞感谢命运。
曾记否,父母将我们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因为我们是父母手心里的宝。
曾记否,父母把无私的爱奉献给了我们,因为我们是父母的结晶,是爱的延续。
曾记否,我们讨厌父母的唠叨,无意间,你和父母之间产生了隔阂,可是总要等到失败后,才知道父母讲的都是金玉良言。
曾记否,翅膀还未硬的你,却想摆脱父母,展翅飞翔。可是总要等到自己受伤后,才知道父母的怀抱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这轻拥片刻,孔长林才轻轻起身,对着赵唏月和楚辞无限爱怜的说道:“唏月,妍妍,我去和老爷子说一声妍妍醒了。”
说话间孔长林温柔的轻抚着赵唏月的发丝,轻抚间所带动的情义深沉仿佛能化成一世岁月静好。
说完又用手轻轻摩挲了两下楚辞的头顶,这摩挲的动作十分轻柔,“妍妍,你爷爷在你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担心成了什么样子,我去告诉你爷爷一声,让你爷爷过来看看你,也让你爷爷安心。”
楚辞的头顶这两世还是第一被人抚摸,这厚实的手掌带着刚劲的力道,不过抚摸间那小心翼翼的温柔恐怕也只有一个父亲对女儿才能做到。
如果说之前孔长林和赵唏月的温暖能营造一世的岁月静好,那再加进楚辞就算是三生三世,三轮回,无穷尽间的温暖加起来才能诞生出与之堪堪比拟的温度,这是独属于一个小家庭的温暖,这种暖旁人是无法体会的。
“爸爸,我已经没事了,我和你还有妈妈我们一起去看爷爷吧!”
楚辞的声音有些瑟瑟的,这是任何人三天没有说话都会如此的声音,不过这瑟瑟的声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