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诗文为生祭,不为死者,可是宗老却从这生祭中怀悼故人,换了一种方式去解读这词,也能看出宗老在诗词上的造诣之深厚。
白鸿儒此时也发出了一声叹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楚辞突然觉得有些歉意,好好的自己干嘛非要把这首词唱出来,还用了“梅花三弄”的原曲,借梅之孤冷来唱着阴晴圆缺,如果自己不唱,或者依旧用前世的旧曲,旧曲婉转,淡化了阴缺,加重了圆晴,也许听来就不会让这三位老者有如此大的悲思了。
更何况白鸿儒大师今天可是寿星,自己让白鸿儒大师叹气还真是自己的罪过。
就在楚辞有些自责懊悔间,之前还面露悲伤的韩老忽然一抬桌子,大笑起来:“你这女娃真应该进去里面教教他们怎么唱这诗词,一群人吊着嗓子阴阳怪气不说,竟然还把老头子我给赶了出来,不过听完这诗词应该喝酒啊!这只有茶多没意思!”
“韩大炮,现在你喝什么酒,不过中午寿宴的时候你可也得少喝一点,不然白家这酒还真不够你喝!”
韩老听到宗老的话咂咂嘴说道:“白老头这的酒不爽快,喝酒不喝烈酒那还有什么意思?白老头这的酒淡淡的,喝上去就跟掺了水一样,白老头真是黑心!”
白鸿儒一听韩老的话陡然不悦的说道:“韩大炮,我这的酒怎么了?那可都是特供的酒,和你家里喝的可没什么两样,这一壶茶都让你喝了,你还敢嫌老夫的酒不好!”
韩老嘿嘿一笑,“白老头,嫌弃倒是不嫌弃,管够就行!”
韩老平时在家那是无酒不欢,可是最近身体出了点小毛病,被老干部保健医生下了禁酒令,家里人看的还紧,为了不让小辈担心,韩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到酒了,现在一提起酒就像是被勾起了馋虫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时,门口处又传来一阵大风,比之前的风还急,把柿子树上的柿子都吹落了几个,发出轻微的声音,好像还有一个落到了树下的小池塘里,咕咚一声怕是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坐在下面的吴长河见状赶紧说道:“白老,宗老,韩老,我去把这门关上。”
“不用关!有点风进来才爽快!”
韩老一摆手,要说天气比起晴天雨天韩老还是觉得大风天更有味道。
白鸿儒看向门口,发现门上挂的福幡被风吹动,忽有所感,看向楚辞问道:“你说这到底是风在动还是这幡在动?”
楚辞本来还对之前的事有些歉意,现在听到白鸿儒又问自己问题就顺着白鸿儒的目光看向了门口的福幡,楚辞只见这福幡被风吹的缓缓飘动,福幡荡起的弧度轻盈,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只是若是回答是风动还是幡动想必白鸿儒大师是不会满意的吧!
这时,楚辞突然想起了一则典故,在慧能祖师的六祖坛经中有记载。
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慧能大师以禅经解释过这一点,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心动的结果,别无其他,虽然楚辞并不是很赞同这个回答,但用在此处倒是颇为符合此时的情景。
“白大师,我觉得既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
楚辞的话说的平淡,但却让白鸿儒来了兴致。
“那你和老夫说一说是什么在动?”
一旁的宗老和韩老也看向了楚辞,只不过宗老在意的是楚辞的回答,而韩老却有些奇怪,这幡明明在动,怎么能说它没动呢?
“是仁者心动。”
听到楚辞的回答宗老和白老先是一愣,随即突然哈哈大笑,笑容里还带着赞赏和思索,不经觉得这句“仁者心动”在对自己胃口的同时竟然还有着哲学的思想在。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痛苦固然是自找的,幸福和快乐又何尝不是?
一句佛偈,有人看到智慧,也有人看到悲哀,看到一个幻灭的世界。
“好一个仁者心动!今日见到你这女娃,老夫把一年的笑都在今天笑完了,以后见不到你这女娃老夫怕是都笑不出来了!”
楚辞听了宗老的话知道宗老是在赞扬自己,赶紧说道:“晚辈这点才学倒是小巧,要是能博您老一笑也算是没白读这几本书。”
楚辞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拿起之前一直放在腿上的白玉盒子,然后恭敬的把手中的一个白玉盒子递到了白鸿儒大师的面前。
“白大师,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白鸿儒也没想到,楚辞会突然送礼物给他,便摆了摆手,“你这娃子能来陪老头子说说话可比这些身外之物要强得多!拿回去自家留着吧。”
白鸿儒邀请楚辞来参加寿宴可没准备收楚辞的礼物,只是想认识一下这满腹诗书的“聆听”,与其他无关,倒不是说有什么别的目的,再者白鸿儒寿宴虽然也会收其他世家送来的礼物,但那仅仅是因为世家间的礼尚往来。
如果楚辞送白鸿儒一幅字,一首诗,白鸿儒或许会欣然接受,可这玉盒里,以这玉盒的大小装的明显就不是手机一类,倒像是什么小物件。
坐在一旁的韩老和宗老倒没什么,可是坐在下面的吴长河却暗叹楚辞真的是唐突了,白老在文学圈中向来是不取一毫的,还从来没有听说白鸿儒大师收了哪个文学圈中人物的礼,就算自己送这手稿给白鸿儒大师贺寿白鸿儒大师如此喜欢也只是品鉴一番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