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财也无色啊……
书桌前,拿着毛笔在疾笔如飞的严瑾辰很是认真,阳光从纱窗上斜斜的照进来,映着他的侧脸在书桌上,耀眼而令人着迷。
似乎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写作的动作一顿,抬眼迎上她:“站在门口有饭吃?还不过来。”
就算进里头有饭吃,她也不敢吃啊……这种来历不明的饭。
“那个,少爷,我能不能问下,您今天为何突然请我吃饭?”古月终于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出于对奴隶主的改观,她的语气也稍微好了些。
“今天秀竹请了一天假,饭做多了,不吃浪费。”严瑾辰边放下毛笔向她走来边解释。
……所以,她现在是他节约粮食的工具。
“真是不胜荣幸。”古月违心感叹道。
“那就过来。”
“哦。”
过来就过来,不就是吃个饭,反正不至于被毒死就行了。
离那桌摆好的饭菜越来越近,古月突然想起:不对啊,她明明记得,秀竹不是和他一个桌吃饭的,上次她和秀竹在吃饭,也没看到他人。怎么今天不是?
嗯,难道说秀竹平时是和他一起吃的,那天她来,所以他嫌弃她是个下人,所以分开吃。
那既然嫌弃她,为何今天……
短短从门口到里间的距离,古月沉浸在自己的猜测中,没有发现,自己的双脚踢上了摆在珠帘旁边一个木高脚架上,等她惊觉时,那高脚架上的瓷瓶摇摇晃晃,“咣噹”一声,在她脚边摔个粉碎,只有长长的瓶颈是完整的。
屋内寂静了。
看着脚边破碎的雕花镂空瓷片,绝望的闭上眼又睁开。
她记得,秀竹卞过,下人打坏东西是要赔偿的。
这得赔多少钱啊!!!?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瓷瓶!
侧头,看着站在她跟前的严瑾辰,她一时组织不到适合的语言。
还是严瑾辰先开了口:“刚刚你是不是觉得,你吃这顿这么好的饭,和你在严家所做的事,很不相称?”
极度不相称啊!所以,您还是放我回去当我的晒药丫头,吃馒头剩饭吧!!!!
最好这瓷器也不用她赔了,反正少爷有的是钱。
“你打烂了我从西北运回来的楼国瓷。”
楼国瓷!?
她听李先生说过,楼国瓷器可是最难得的奢侈品,他经常用来楼国瓷来形容她们这样的晒药工,说是整个后院的人的价值,不如一巴掌大的楼国瓷。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古月试着解释。
“是你就行了。”严瑾辰说。
言下之意,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是她打烂就要她赔。
人家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古月知道她再争辩只会越吃亏,说不定他心情不好,直接让她当免费长工,是以,她很直爽问他到底怎么赔。
严瑾辰望着她:“看在你只是后院丫头的份儿上,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一个月,回去将药房里所有的药材全部认全。”
“啊?!”这算什么赔偿方式?古月错愕。
严瑾辰似知道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我准备在西北边境再开一家大药行,缺一个管事的,如果你学得好的话,就能抵了你的债。”他指着破碎的瓷瓶道。
“一个月!全部!?”古月一听严瑾辰的话,自动忽略了别的问题,直接被一个月和全部这五个字给吓到了!
开什么玩笑!严家是药材大世家,家中种植经营的药材,少说也有几百上千种,让她一个月内全部认全,当她是移动u盘吗!?
“害怕了?”他蔑视道。
虽说任务艰难,但气势不可丢,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开什么玩笑!除了生和死,就没有真正能吓得倒她的东西!
“一个月就一个月,可是,为什么是我?”比她有经验的掌柜不难找,为什么他非要这种方式赔偿呢?
“福伯很少夸人。”
福伯?夸人?夸她?难道说,今天的事儿,福伯在他面前夸她了?
她还想问,严瑾辰已坐下来:“愣着作甚?吃饭。”
“哦。”不管怎样,能用这种方式赔偿不用当免费长工也不错。一个月,如果一个月的魔鬼生涯,能换来最后半年她安全出府,一切也值得了。
想到这儿,她也好心情坐下来。
“帮我布菜。”严瑾辰又说。
“啊?哦!”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焖猪手。
“我不喜欢吃猪肉,以后记住了。”他出声阻止。
记是记住了,可是……
“以后?”
“嗯。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中午必须来这儿,我要检查你学得怎样。”
“啊?”
“啊什么?吃饭!”